“、就死給看了!恨!”
李曇歇斯底里地大喊了一聲,腳尖一勾那圓凳,就將脖子掛上了白綾。
而接下的事情,卻幾乎不曉得是怎樣發生的。
秦璋不知是何時來了蘭池宮,只記得他痛呼了聲“李曇”,旋即明黃的袍子眼前晃了晃。
李曇腳下那個圓凳是怎麼砸胸口又磕隆起的肚子上的,也沒太多印象了。只是知道腹部一陣劇痛傳來,腳跟一軟就歪身旁的小宮娥身上。
徹底失去意識前,看見秦璋摟著從那個繫著活釦兒的白綾裡摔下來的李曇,他眼裡有騰騰的怒氣,可實不明白為什麼。那明明,是個連都看得出的活釦兒,他怎麼會不曉得。
除非,是關心則亂。
熱乎乎的血順著的小腿肚汩汩地淌下來,沒小產過,但地上那一攤血著實將嚇到。
秦璋放下李曇向奔來時,下意識地伸手要推開他,可只是撲向了虛空,然後膝蓋軟綿綿地一彎,跪倒地。
小宮娥驚恐的呼喊猶耳際,但眼前卻只剩下望不到頭的黑暗。
“……是個已成型的男嬰……”
也罷,兒子生宮廷,就註定逃不過皇位之爭,何必。
“皇上……保重龍體啊。”
他和李曇殺了兒子,不叫他們賠命已是的仁慈。
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睜開眼之前,心底裡,徘徊著這樣的對話。
有一種恨,它纏繞夢裡,綿延骨血,揮之不去。
摸索不到恨的根源,只知道,要醒來的。
想看看,他扼殺了兩個之間僅存的希冀後,他會活得怎樣精彩。
睜開眼,看著面色灰白的秦璋,忍著下腹纏綿不絕的痛楚,問他:“李曇死了沒有?送她去給兒子陪葬了沒有?”
的聲音很沙啞,很難聽,秦璋的面色一時如死般。
他咬咬牙,沒說話。
轉頭望向重重帷幔,說:“秦璋,假如要李曇的命,如何都要得。但護著她,那就算了。求的,都給了。這輩子,只求一件事,答應,從此兩不相欠。”
以為,當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會哭成個淚。可當真說出來時,眼睛幹得卻如同大漠裡早已乾涸的河流。
想,這就是無望到連眼淚都流不出,再沒退路的時候了。
秦璋的手微微顫抖,探過來想要撥開額前的碎髮,被側頭躲開了。
舔舔乾燥的嘴唇,接著說:“先前,甚至都打算犧牲墨菊去成全李鶴的算計,可現不想了。秦璋,兒子一條命並上與李曇兩個,換安豐祈和安平兩條命,賺了。別的不管,只要他兩個一生無虞。”
他靜靜地垂眸望著,眼底流淌的傷痛彷彿一條綿延不盡的長河,可那又怎樣,縱使他與李曇以死謝罪,也換不回什麼。
哀莫大於心死。
這是秦璋給的教導。
“阿歌,不會放走,就算下半輩子相互痛恨折磨,也不會放走。”他用生了薄繭的指腹柔柔滑過的臉頰,“縱然恨一世,也不能沒有。”
沒有再去看他,想,也是時候離開這個牢籠樣的地方了。
作者有話要說:哦也,終於寫到這一步了,花花下一章就歸來了~~
最近瘋狂掉收啊,看來大家紛紛都不愛狐狸的說……
矮油~~童鞋們,有小小虐,怡情到麼
92第八十九章 逃離
近日裡;墨菊常會折幾枝梨花插窗子前那個描著青花的瓷瓶子裡;她說看那花兒看得喜慶,想叫也看看。
十多日前,安平將墨菊領到跟前,沒多說什麼,只是噔噔地磕了仨頭;他說要是同意;就擇日娶墨菊過門了。
將此事應下來;鄭重認了墨菊作乾妹子;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