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究只有笑笑。
“太晚了……如果真的愛我……就放我走。”
“那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除非你死。”
*
宋潔兒不再哭了,只掩著臉,嚶嚶嗚嗚地抽泣。
秋逸深深吸了一口氣,直了直身子,起步便走。
樓道的另一端,卻有沉穩的腳步聲響起,她心內隱隱一動,果不其然,喬言上身只著藍色襯衫,斜搭著外套,向她淺笑而來。
秋逸停了步子,接過他的外套,用手撣了兩撣,“不冷麼,急乎乎地脫了衣服,回去又要傷風了。”
喬言卻不多說,手攬上她的腰,往宋潔兒的方向走去。
秋逸拿手肘抵了抵他,陰陽怪氣地說,“就知道你要來看她,之前還不肯承認呢。”
喬言這才不得不說話,垂目望向她,那語氣裡盡是寵溺,“主要是來接你的,怕你受她欺負。”
她朗朗笑著,“當我還是小姑娘呢,欺負我,就憑她?”
他連忙點頭認錯,“是了是了,誰敢欺負你,我還不揍死他?”
“少來。”她嗤笑兩聲,已用眼角的餘光冷冷瞥向宋潔兒。
宋潔兒拿手緊緊扣住輪椅,身體死死貼著靠背,見到喬言,又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47 回憶,逝愛(5)
秋逸背靠著身後的一堵牆,歪著頭,冷冷看著宋潔兒惡狗撲食般抱著喬言大哭。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已經不再會因此情此景而有半點漣漪了。
很奇怪,卻也知道,並不是一夜間便學會了冷漠。
曾經暗淡成傷的婚姻,以及隱隱猜出他異乎仇恨的原因……讓她更快地學會築起自己的堡壘。
敏感、刻薄、數不清的心眼,她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自己。莫景深和宋潔兒都說得沒錯,她變了,體無完膚,徹徹底底。
喬言支走了秋逸,又一次的,獨自面對宋潔兒,用一貫的高姿態,冷冷俯視而下——外人面前,他總是學不會真笑。
宋潔兒哭得可憐,直到揪著他衣襬的手指由白轉紫,她才抬起頭來,抽抽搭搭地低喃,“言,你到現在才來看我嗎?我若是死,你也覺得無所謂嗎?”
喬言漫不經心的,“你根本不會死。”
“不,我差一點就會死……為了你而死。我愛你,可你呢?”
喬言只是揚著下頷,默然無聲。
她繼續說著,再慢一拍地抽泣,“言,我們不能回到以前了嗎,我的要求不高,真的,我只想你偶爾來看看我,偶爾會看著我笑,偶爾開始說不完的話。”
……
“言,她想起一切了,她呆在你身邊不過是為了報復,你還以為她愛你嗎?”
喬言的眸色動了動,直到此刻方才饒有興味地應一聲,“是麼,她告訴你的?”
“是,她親口承認的,她早就記起了所有事,她的目的就是為了毀了我和你,你清醒一點!”
喬言卻將她推了開來,拿手拍了拍她的臉,“回香港吧,我會讓鼎星幫你一把,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們……他說的是我們。
宋潔兒猛然拽住他的胳膊,貼到自己臉上,渾身都在顫抖,“不要,不可以,你聽不懂我的話嗎,她不是一個沒有記憶的傻瓜了,她恨我,她也恨你,言,你以為你做完那些事之後,她真的還能再愛你嗎?”
他卻寒了目光,抽離自己的手,“我不想再聽了。”
“言,你說過你會照顧我的,你說你喜歡我,你喜歡和我在一起的感覺,這一切你都忘了嗎?”
喬言原本走了幾步,此刻頓了頓,微微將頭一偏,“Joa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