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嚥了口口水,我終於還是在他的眼神中漲紅了臉,倒不是害羞或者小鹿亂撞什麼的,而是……,那種奇怪的感覺再度襲上心頭,他的目光中有太多太多我看不懂的東西,直覺的,也許……,他和我,並不是契約者這麼簡單……,或者說,不只是玩家和NPC這麼簡單?
現在想想,好像從春宵消失的那個晚上開始,事情就慢慢變得有些不受控制起來。
為什麼飛天那麼努力的攛掇我去找魔王?魔王的封印之地,明明連同為魔族的黑鐵龜都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生活在天池的飛天會知道?還有,它和百里墨為什麼都知道地獄裡最吸引我的是彼岸的引領之花?
這中間到底有什麼聯絡?是我遺忘了什麼,還是……?!
太多的疑惑、太多的不解,伴隨而來的便是莫名的戒備和小心翼翼。
微微側目,我避過了與他目光對視的壓力,壓下心裡突然升起的不安,掩飾般的皮笑肉不笑的敷衍著,“是嗎,呵呵,但願如此吧!”
面對我的逃避,他靜靜收回目光,什麼都沒說,只是那本該雲淡風輕的笑卻也已經消失了蹤影,緊抿的唇線反而透著一抹壓抑的肅殺,他……,還是隱瞞了什麼……吧!
第三十七章 探知不需要理由
魔獸林海位於王城以東三四公里之處,穿過一片魔衛穿山甲聚集的平原地帶後,便可看見方圓數千裡的大森林,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的樹木高聳入雲,茂盛的枝丫遮天蔽日,不過,鑑於魔域那些可憐的青色“太陽”,其實遮不遮日都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那些花草樹木並沒有人間界那樣色彩繽紛,只是無一例外的都帶著點詭異的紅色,卻也有種說不出的美。
不同於平原上的魔衛,生存在林海里的全部都是魔獸,它們沒有類人的智商,只有本能的攻擊與防禦,會咬殺一切闖入林中的生物,並且即使是身為大地之母的我,給魔族的印象也不見得有多好,但是,攝於百里墨的王者之息,它們卻也沒有主動攻擊,只是避在暗處戒備的盯著我們一舉一動,說實話,這種如鋒芒在背的感覺令人很不舒服。
要說以前即使是有人迎面起來打量我,若非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發現,可是現在,不僅時時刻刻能夠感覺到對自己的威脅和窺視,有些時候甚至還能發現一些隱藏的存在,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危險激發潛能”麼?
如此看來,其實咱也不完全是不可雕琢的朽木嘛~!
花了近四個小時才穿越樹海半徑走到中心地帶,我們走的還是直線距離,如果換成別人,可想而知會有多危險,雖然不清楚魔獸們的等級,但以咱的感知,它們絕對比那些魔域追兵要厲害的多。
樹海很茂密,但中心區域卻是一片很荒涼的空地,空地上建了一座恢宏的宮殿,當然,“恢宏”指的是它的建築面積和高度,但是經過不知道多少年的擱置,如今的宮殿早已經斑駁不堪,帶著歲月風化的痕跡,襯著它那令人仰望的規模,看起來竟是有些淒涼。
百里墨靜靜的望著這座死寂的殿堂,眼神平靜如水,“這就是百獸祭窟,雖然只是一座孤立的大殿,卻是無數魔獸的往生之地。”
“呃?百獸祭窟是魔獸的墳墓?”
“嗯。”百里墨微微點頭,抬腳慢慢登上那向上延伸數十級的臺階,聲音平和帶著冷意,“這裡曾經是魔獸軍團的駐紮地,戰敗後,無數魔獸被封印於此,永世不得超生。”
百里墨走上最後一級臺階,仰頭望著大殿門楣上那已經模糊得幾乎看不見字跡的牌匾,我望著他挺直的背影,感覺著他聲音裡的漠然,心裡很不是滋味。
輕嘆一聲,百里墨慢慢轉身,嘴角又恢復了那種波瀾不驚的淡笑,遠遠的,向臺階下的我伸出手,“上來吧。”
微微一愣,我深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