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晴?”
芊澤打了一寒戰,夜光如華,在地上長長的嵌出一個嬌柔的身影。寂風掠過耳際,芊澤只覺得非同一般的幽冷。
她左顧右盼的找了許久,那白色的身影再也不見蹤跡。芊澤心生恐懼,想折回小屋,剛行至轉角時,卻發現另外一抹紅色的身影一晃而過。這身影太過熟悉,他淡定而高傲的步子,清寂如同落單的孤鶩。芊澤眼前一亮,她百分百的確定,那個人是——
明月!
明月怎麼會在這?他並不是已經置寢安睡了嗎?一連串的疑惑在腦海盤旋,不知不覺中,女子卻已悄然跟在男子身後。明月步子極輕,一路下來竟像漂浮在半空似的,不發出半絲聲響。芊澤愈加心疑,於是便沒有貿然現身。
她的直覺告訴她,會有事情發生。
一路尾隨,不出半晌,明月已停在一頗為荒涼的殿宇之前。芊澤看不清那牌匾上的字跡,只是小心翼翼的隨他進去。這院落看似荒蕪,裡面卻出奇的寬綽。穿越過圓大的院子,正中間的寢殿裡,幽幽的燃著星點燭火。那火搖搖曳曳,不甚真實,芊澤待明月進去後,才敢放大膽子望裡瞅。
環顧了一週,裡面一切井然有序,和普通的寢屋毫無二致。只是,剛剛踏進去的明月,卻哪了……?
芊澤探頭,視線從左至右巡視,忽地她感到背後惡寒襲身。一個硬物抵在脊樑,芊澤顫顫巍巍的剛轉頭,對上男子凶神惡煞的黑眸。只是,當男子認清芊澤時,他驚的呼起來:“芊澤!?”
明月松下匕首,不可置信的看著芊澤。芊澤也是收回失落的魂,驚歎:“明月?”
“你在這裡做什麼?”明月一咬牙,表情甚是駭人。芊澤聽罷支支晤晤的不知該從何說起,她只是關心單身一人的明月,又好奇為何他三更半夜出婪月宮夜走。她杵在原地,只道:“我,我看見你一個人,所以……”
她無頭無序的說著,話只開了個埠,便被明月強行截斷。他驀地摟過女子嬌小的身軀,捂住她的嘴。芊澤大驚失色,清眸圓瞠。
“晤晤了……”她些小掙扎,不知為何明月突有此舉。明月卻對她的疑問置若罔聞,黑眸微眯,眺向遠方。他耳朵靈動幾下,說到:“他們來了!”
誰來了?
芊澤心中一問。
明月卻懊惱的瞥了一眼芊澤,焦急之色溢於言表:“誰讓你自作主張的跟著我的,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
芊澤卻一顰眉,因為無法說話,便只能無辜的回視明月。明月哀嘆一聲,又說:“找個地方躲起來,若是被他們發現了,燁不殺你,他們也不會放過你!”想罷,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芊澤的穴道。芊澤一僵,身體根本無法動彈,就連說話都無法出聲,她驚恐的凝視明月。只見男子左顧右盼,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旁的鏤雕衣櫃。
明月扯起芊澤,開啟櫃門,想也不想的把她放了進去。合門之際,他說到:“芊澤,希望你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認為我是個妖怪。”
他潭目裡,埋著幽深的害怕。他害怕芊澤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而像所有的人一樣,視他如妖孽。只是,事已至此,他只能選擇保護她。人已經齊聚過來,芊澤已沒有機會逃走了。
想罷,他深深閉眼,光上了櫃門。光線逐漸黯淡,合門之際,那曦亮的燭光便只能從鏤空的縫隙裡傳了進來。芊澤的一隻眼,正好對準那縫隙,外面的情形一目瞭然。
明月關上門後,便佯裝無事的佇立在寢殿中央。他背身而立,巋然不動。
門外雜沓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芊澤的眼圓瞠,一瞬不瞬的望著那門口。灰色的袍角赫入眼簾,芊澤抬眼,見到了表情嚴肅的莫殤。他先是畢恭畢敬的對著明月行禮:“月宮主安好。”
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