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不了了。到時候,只怕皇帝正好藉此發兵,讓左翼軍與右翼軍相殘,祁胤更是亡的快。”
劉欽一聽,恍然大悟,忙搖頭說:“哎呀,我怎未有想到!”
祁明夏一直閉著眼,負手而立,站的久了,便讓人瞧出他周身的憂鬱氣息。劉欽此時也不說話了,悄然的坐在一旁,像是一個犯錯了的孩子。良久之後,明夏回身,緩緩坐了下來,執筆書寫。
“將軍,你寫什麼?”劉欽又問。
明夏卻不理會,匆匆寫過之後,便把信遞給夕玥。
“送到我父王那,速去速回。”
夕玥頷首,遂把信揣入懷中,掀開帷幕而去。帳篷外雷聲錚然,像有雄獅虎豹在天的盡頭,狂嘯嘶喊。沙漠裡雨要麼不來,要麼便是洶湧澎湃,夕玥一身溼淋淋的,竟感到有一絲冷意。
但他並沒有多加在意,只是兀自把馬領了來,欲要跳上去。
臨走之時,卻聽見一聲溫婉的輕喚:“夕公子。”
夕玥聞聲望去。
芊澤披著一件連帽蓑衣,匆匆跑了過來。她站在夕玥身邊,睜著一對清澄的眼,相視而望。
“你怎麼來了?”自從他把芊澤從丘都救出後,便再與她沒有交集。此時她冒出來,當真令他吃驚不小。
芊澤見他微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到:“每次見你回來,都是匆匆忙忙。我向營寨裡的將士們打聽,說你今日可能會歸,所以我就尋來了。想不到,真的看見了你。”
芊澤說到此處,夕玥只覺心中一跳,莫名感動。然,他卻依舊冷冷的問:“你找我做甚?”
“是這樣的……”芊澤感到有絲尷尬,又笑了笑說:“你把我從丘都救出來,這麼多日了,我都未有和你道一聲謝謝。所以……”她並未說完,夕玥卻一凜眉,打斷道:
“不必了,區區小事,不用記掛在心。”
“啊?”芊澤被他的厲聲之話,嚇了一跳,頓時神色有些失落。夕玥見她如此,心裡又後悔自己的決然。
“我是指,我只是奉命行事,沒有必要想的這般嚴重。”他越解釋,仿似更為拒人千里之外。芊澤站在原地,一時無語,短暫的靜謐後,夕玥索性跳上馬,欲要策馬而去:“雨太大了,你回去吧,再淋會生病的。”
芊澤這才抬起頭來,見他要走,小臉上顯出一絲慌亂。她聽他說起雨,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她趕忙把身上的蓑衣脫下,雙手遞了上去。
“夕公子,這雨大,這個你穿上。”
夕玥見她脫下後,全身溼濡,不免訝然道:“你……”
“穿上吧,你來來去去去,總是一件單薄衣裳,哪裡頂得住。”她執意把蓑衣放上馬背,迎著狂亂的雨水衝著他笑:“知道麼,雖然你沒有跟我說過什麼話,但我卻覺得,你好熟悉,很親切。”
熟悉,親切,宛如一個故人。
“而且,你救過我的命,我真的很感激!”雷聲愈大,女子的聲調也便隨之抬高。那真誠的字句,衝破雷鳴的束縛,傳達到男子耳畔,讓他在一瞬間感到久違的暖意。
他怔然了半晌,旋即才笑了出聲。
他的笑有半分苦澀,半分釋然,和半分感動,參雜在一起,卻讓人看了,倍感心疼。芊澤聽著他微弱的笑聲,霎時就想到了祁澈。他不由自主的拽緊他的衣裾,張口便想喚他‘澈’。
然,她並沒有說出口。她知道祁澈已經不在了,面前的人,只是恰好給了她一個類似祁澈的溫暖感覺。
“芊澤。”夕玥低首看她,他深深看了數秒,才說:“謝謝。”
言畢,他大氣的披上蓑衣,駕馬而去,留下一句:“快回去吧!”
芊澤站在雨中,遙遙望去,那黑影如一縷塵煙在滂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