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樂業,他由衷的感到自豪。他的血內早已與祁胤連做一體,怎能割捨得開。
是的,即便他有了恨,他也不可能遷怒百姓。
“祁胤,我自會全力守衛,但對你,我已無法再像以前一般了。”他甚至心痛到,無法喊他一聲父王。
端睿王緩緩站起身,他曲躬的背,宛如有千斤重擔,壓的他喘不過氣。他苦澀的笑了笑,說:“孩子,可我一直都會當你,是我的孩子。”
兩個人男人,咫尺天涯。
命運,何其殘忍,曙光,何時會臨?
※
女子跪坐在帳內,視窗的毛氈微微耷拉,肆意的風把它吹著左右搖晃。黎明的光曉,從那縫隙裡射入,落在她跟前一處。她的眼,就這麼直直投在地上,追隨那光線,看著它慢慢變粗,慢慢拉長,又看著它漸漸削弱,漸漸湮滅。
日夜交替,芊澤就這麼坐在帳內,一坐三日。
這日雲翹送了點心入帳,芊澤仍舊像個木偶一般,怔然發呆。她從與皇帝回來後,就只悶不吭聲,這幾日更是足不出戶,讓她好不擔憂。雲翹總覺得,芊澤隱隱的在變化,她感到她正在下一個巨大的決心。
“芊澤,吃些點心吧。”
芊澤緩緩抬目,望著雲翹,她莞爾一笑:“不餓。”
“還不餓,你再不吃,人就餓癟了。每日三餐阿嬤都送來,你卻只沾了沾邊,就擱下了,你還想活不想活了?”雲翹撅起嘴,一骨碌的嘟囔道。芊澤望著她,說到:“謝謝郡主關心,芊澤不餓,餓了,我自然就會吃了。”
這時,簾幕被赫然揪開,一道高大俊朗的身影疾速走了過來,雲翹一側頭,發現是夕岄。
夕岄似是前日夜裡回來的,雲翹隔日去找他,他只是閉門不出。今日倒好,他一出門居然第一個找芊澤。雲翹想時,心裡頓時不是滋味,把碗筷擱下,悻悻然的站起:
“你怎麼來了?”
她大大咧咧的走向夕岄,夕岄的目光卻過關斬將,直接躍到芊澤身上。
他大步流星的走來,拽起芊澤道:“你那日與他,同時掉崖?”
他問的突兀,問的憂心似焚。夕岄完全忽略一旁的雲翹,只蹙眉盯著芊澤。芊澤笑曰:“是啊。”
“他沒發現什麼?”
“什麼也沒發現。”芊澤當即回答。雲翹倒吃了一驚,前幾日問起芊澤,芊澤都避而不談,今日怎一問就出?莫不是因為問的人是夕岄,她就老實了?
雲翹心中本就有醋意,這一想,心中更怒,索性道:“你們聊著吧,我走了!”她走時還故意‘不小心’踩了夕岄的腳,夕岄只是輕‘哎’了一聲,便當沒事一般扭過頭去。雲翹更是忿然,顰起柳眉,攥著拳就出了帳。
“你說的可是真,他什麼都沒有發現?”夕岄一再詢問,芊澤卻只笑,篤定道:“沒有,一點都沒有發現。”
她說時,輕然從容,一點都沒有撒謊的意思。夕岄知道,以往的芊澤,只要一撒謊就會臉紅心跳,瞧一眼便認得真假。如今她泰然自若,他倒放下心來。可是為什麼,他隱隱的覺得,此刻的芊澤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變化。
她的目光雖是柔和溫婉,卻透露著一絲凜然與決意。
只是一點點,藏在她眸底,些小翻湧。
“芊澤,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夕岄又擔心的問來,芊澤捶捶他的肩,佯裝有慍色:“哪有什麼事,你總是多想,也不怕白了頭。”她還有力氣與他說玩笑話,看來真的沒事。夕岄舒了一口氣,心忖是自己多心了,便說:
“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嗯。”
芊澤微微頷首,面容上掛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笑意。
夕岄走後,芊澤的笑容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