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一雙玉手突然擋住了他的視線,聲音綿軟。
緊接著,是女子劇烈的咳嗽聲。
對裴練雲動手的俊逸男修眸子驟然一緊,趕緊扶住身前的人,滿眼都是心疼:“白師妹,你怎麼就這麼護著她?”
白星瑜淡淡地勾了勾唇,身體稍軟地依靠在那年輕俊逸的男修身上:“二師兄,宗主、幾位長老和師父都不在,你怎麼沒問清楚情況就對裴師妹動手?”
“還用問什麼?十年前她都鬧出那樣的事情來,現在還綁了人,難道我們要等她殺了那滄溟宗的女弟子之後,再等著和滄溟宗翻臉不成?”
白星瑜搖了搖頭,望向裴練雲,聲音溫婉和悅:“裴師妹,我一直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就算當初我損了經脈,也是我技不如人,與你無關。今天這事,你快給二師兄說個明白。”
聽到白星瑜提起損了經脈一事,二師兄劉克的臉色頓時又變得鐵青。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件事是他心裡永遠的痛。
如果當初不是他莽撞,闖入白星瑜的丹房說了那個訊息……
他上前一步,不給裴練雲解釋的機會,怒聲斥道:“還不趕緊把人交給我!你是真要等我們動手不成?”
從頭到尾,這兩人就自顧自的一唱一和,裴練雲始終未出一聲。
直到白星瑜提到損了經脈,裴練雲臉上才露出恍然的神情。
原來是她。
當初裴練雲給神煉門門主嫡孫煉製救命丹藥時,還有其他幾位長老的弟子共同在煉製。可惜裴練雲速度最快,煉製的丹藥質量也最好,白星瑜不知從哪裡得了訊息,知道神煉門已經接受裴練雲的丹藥後,太過急於求成以至真元暴動,全身經脈受損。
從那時起,白星瑜就一直在養傷,多年來境界沒有半點提升。
實際上裴練雲本身對人臉的辨識度就低得可憐,相處這麼多年,內門弟子她就沒認全了的,看到現在,才想起來那個好像對自己很瞭解的女修到底是何人。
至於那個男修劉克……
裴練雲上下打量了一番劉克:“看你也不像好人,人是我帶出來的,幹嘛交給你。”
“放肆!”劉克長袖一揮,抬手揚起了宗主玉牌,“宗主和長老們如今追蹤那突然出現在崑崙的魔氣,唯恐有魔修潛入,整個玉清宗事務都暫交給我來處理,你敢說我不是好人!”
“二師兄不要動怒,”白星瑜拂手輕輕地按了按劉克的手臂,語調依舊溫柔,“裴師妹一定不是故意的。”
“我說她就是有意的!恐怕在她眼裡,玉清宗只有大師兄奚皓軒,才有資格被她稱一聲師兄罷!”
見玉牌如見宗主本人,知道他沒撒謊,裴練雲眨了眨眼,終於想了起來:“你是二師兄劉克?”
“你看吧!”劉克額角青筋直冒,宗門內除了裴練雲誰還這麼目無尊長?
白星瑜每次不說話還好,一開口就讓劉克的情緒更加暴躁。
一直靠在不遠處山石邊閉目養神的東方敘精緻漂亮的鳳眼微微掀開,不著痕跡地掃了白星瑜一眼。
白星瑜頗為敏感地挺直了背脊,神識一動,四下卻沒有異常。
在場的,只有對峙的裴練雲和劉克雙方,以及從剛才開始就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裴練雲的那個小徒弟。
她垂眸,長而漂亮的睫毛投下的陰影,將她眼底的情緒完全遮擋。
而東方敘的唇邊則浮出一抹嘲諷的冷笑。
白星瑜明明看起來體質虛弱,卻比旁邊那個元嬰修士還要敏感,居然能感覺到有人在打量她?
“二師兄,滄溟宗的人等我們給他們一個交代。”白星瑜突然換了語氣。
劉克終於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