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3部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跟麵條說話呢。我也跟著學,看著自己的麵碗回答:“不客氣,叔叔阿姨也是看著我長大的,有個什麼事,我當然得來看看。你呀,以後也讓他們省點心吧,年紀也不小了,還讓父母這麼不省心。他們可就你一個兒子,你要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打住打住,你這話怎麼跟小老師似的?”

我理直氣壯:“我本來就是小老師。”

“可我又不是你的小學生。”

“那有怎麼樣?話說得有道理就要聽,這和是不是學生沒關係。再說了,都認識一二十年的老朋友了,說你幾句還不行嗎?”

不和週一鳴說話則已,一旦說開了,我們之間經年養成的隨意隨性的交流風格就自然而然地帶出來了。此刻,我全然不記得已經宣佈與他絕交的事了。

週一鳴似乎也把絕交這檔子事全拋腦後去了,沒再跟我犟嘴:“行,你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不過你的麵條再不吃就該坨成糊狀了,還是趕快吃麵吧。”

有驚無險的宜清山之行後,我和週一鳴之間僵了大半年的僵局終於開始破冰了。我們又恢復了邦交,朋友的關係算是找回來了,當然還是沒能回到以前那樣格外親厚的老友狀態。

從朋友進一步到戀人關係,再從戀人關係鬧到絕交,又從絕交到恢復朋友關係。這樣折騰了一出又一出,無論是我還是他,可能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定位自己在對方那邊的角色才好。雖然心照不宣地做了回朋友,但這個朋友關係遠沒有以前那麼親密自然了。

週一鳴現在沒什麼事基本不會聯絡我,只是節假日會發來問候簡訊。什麼婦女節、愚人節、勞動節、青年節都不曾落下過,但基本上都是轉來轉去的大眾段子,沒啥意思。

QQ上,雖然我已經把他的號碼從黑名單中移回了好友欄,不過他鮮少線上,應該是隱身了。唉,網路時代,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已經不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隱身、你線上,你線上、我卻隱身。

這一天,十分出乎意料地,週一鳴居然主動跑來找我了。也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說他有個戰友的女兒下半年該上幼兒園了,想來我們實驗幼兒園,問我能不能幫忙想想辦法給弄進去。

我皮笑肉不笑:“我說你今兒怎麼會來找我呢,敢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用得著我了就來找,用不著時人都見不到,不幫。”

他跟在我身後嘻嘻笑著套近乎:“別呀,小胖妹,憑咱倆的交情,哥開了這個口你怎麼著也得幫上一把是吧?”

我不吃他這一套:“咱倆有什麼交情呀!你是我男朋友還是我親哥,我憑啥要幫你?”

他繼續跟我嬉皮笑臉:“小胖妹,別的我不敢說,我當你親哥絕對沒問題了。別忘了,當年要不是哥,你早淹死在糞坑裡了。”

我當即把臉憋紅了:“你你你……不許你再提這件事。”

2。

要說我小時候的糗事真是一籮筐,最糗的當數掉進糞坑這一樁。

我記不清那時候我幾歲,反正還是個不折不扣的野丫頭時代,整日裡在山林田野間撒野。有回我和週一鳴一起從家裡溜出去玩,半路上看見一個人喝醉了,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小孩子特別愛模仿,我就好奇又好玩地學起這個醉鬼走路,一直從廠區的馬路走進了田野。還越走越起勁,東一搖西一晃的,週一鳴跟在後面直表揚我學得像。我正得意著呢,腳下突然一空,鋪天蓋地的臭氣直襲門面,得,掉進農民伯伯田間漚肥的糞坑裡去了。

這個糞坑挖得比較大,雖然不算太深,但至少淹沒我這樣一個小娃娃是不成問題的。加上我又長得胖,體重立馬拖著我往下滑,我越掙扎越下滑得快,三下兩下就直淹到胸口了,呼吸困難又臭氣熏天,我馬上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