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子的語氣堅定。

&ldo;知道了。可是，不要跟哥哥說是我說的喔。&rdo;

就算想告狀，自己也還見不到兒子的面呢。

浩子點點頭。

&ldo;哥哥經常從二樓跑出去。&rdo;

&ldo;二樓？&rdo;

浩子每個禮拜會給兒子一次零用錢。並非直接交給本人，而是將裝有零錢的信封放在房門前。兒子就是用這筆錢買東西的。要不然，他也買不起錄影帶和書本。浩子原以為兒子是抓好自己不在家的時機，白天從玄關出入的。

&ldo;這樣不是很危險嗎？&rdo;

&ldo;從屋頂沿著屋海下去，很簡單的。&rdo;

&ldo;什麼時候的事？&rdo;

&ldo;大概是晚上九點以後。我在房間裡看見的。&rdo;

美穗的房間就在大輔的隔壁，可能是從聲響發現的吧。&ldo;而且還不只一、兩次喔。&rdo;

&ldo;晚上能做什麼？&rdo;

&ldo;我看是精力過剩。一整天都膩在房間裡，不但會運動不足，而且連身體也會跟著發黴吧？哥哥應該也有哥哥紆解壓力的方法。&rdo;

浩子還是第一次聽說。沒想到長年賴在家中的兒子，居然會在夜裡頻頻外出。

浩子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兒子的行動。可是，她不想去相信。一直到她親眼確認為止。

2

&ldo;老公，我有事想跟你說。&rdo;

那一天，丈夫很罕見地沒有加班，八點多就回家了。浩子趕緊跟他商量兒子大輔的事情。

那時丈夫正好洗完澡，一邊用毛巾擦拭發熱的臉頰，一邊將瓶裝啤酒倒入玻璃杯中。變薄的頭頂，突出的腹部，死魚般的眼睛。結婚時要瘦得多了，同時還是個懷抱大志的好青年。

&ldo;怎麼，他想上學了嗎？&rdo;

&ldo;不是啦。那孩子好像常常在晚上跑出去。&rdo;

&ldo;他已經十八歲了。會往外跑也是應該的。&rdo;

&ldo;才不是，他是從二樓偷偷溜出去的。&rdo;

&ldo;喔，跑出去縱火嗎？&rdo;

丈夫輕浮地笑了笑，一口飲盡玻璃杯中的啤酒。

&ldo;老公，玩笑有分可以說的和不好笑的兩種。&rdo;

&ldo;抱歉抱歉。&rdo;

丈夫臉上一點歉意都沒有。

&ldo;也該認真考慮那孩子的將來了。要是繼續窩在家裡面，他一輩都會是那副德性。&rdo;

&ldo;沒關係一等他到了二十歲就會開始工作。&rdo;

&ldo;你根本沒有認真在想。&rdo;

&ldo;那你說要怎麼做才好？&rdo;

丈夫不快地皺起眉頭。難得的酒興都被破壞一空。

&ldo;你應該更積極思考孩子的問題。照這樣下去，人輔會完蛋的。我們死了以後，那孩子該怎麼辦？&rdo;

&ldo;他應該也有自己的想法吧。時問會解決一切。&rdo;

&ldo;你老是這樣。什麼都公司擺第一，家庭擺第二。&rdo;

&ldo;這是為了養活你們哪。你知道我在公司吃了多少苦頭嗎？身在解僱員工的立場，精神壓力是很大的。誰知道哪天會不會輪到自己頭上。&rdo;

&ldo;公司和自己的小孩，哪一個比較重要？&rdo;

&ldo;這個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