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惠笑道：&ldo;卻不是為來拉你師傅的差。&rdo;小川一聽直跳起來：&ldo;難道小惠姐姐連我這樣的小鬼兒也不放過?還帶了幫手來!&rdo;小惠道：&ldo;此刻有正經事要辦，沒工夫和你耍貧嘴兒。&rdo;於是把張山的事和孟婆婆的主意說給顧五等聽。顧五聽了便道：&ldo;呀，果然是好主意，只冒些風險。不如我去一趟還穩妥些。&rdo;小惠答：&ldo;哪裡需要勞動先生大駕。我們三個盡夠了。叫上小川兒原是為他臉生，我和小三兒都怕是和那張山打過照面的。先生只管在醫館候著，若是真把他弄來了，後面的事，可不都是先生的?&rdo;小川兒也嚷嚷：&ldo;這個有趣，我要跟小惠姐姐他們去，有我這頂頂精靈的小川出馬，還愁那猴子不上套?師傅您就準了吧。&rdo;顧五便不再堅持。

兩個小鬼遂同小惠一起往後街張山的住所而去。張山昨日夜間盜藥，今天白天就沒去王奎府上當值，在家一覺睡到傍晚天擦黑，這才懶洋洋起身，信步踱到對面的小酒館，要了一壺酒，點了幾個菜，自斟自飲起來。小惠等到了張山住處附近，小惠便和小三兒躲在一旁，只留小川兒去拍門。小川兒拍一陣門，見沒有動靜，便跑到旁邊的乾果攤打聽。賣乾果的聽說是找張山，便把手一指：&ldo;你問張二哥去了哪裡?這個容易。不在家裡，便是去了當值。若是兩處都不在，那必定是在對面的酒館逍遙，你只上那裡，一問便知。&rdo;小川謝過賣乾果的，先跑到街角和小惠，小三兒嘀咕一陣兒，然後和小三兒一起前後腳進了酒館。

進得酒館，小川兒先環視一番，見靠窗坐一個鬼鬼，三十出頭，左臉頰上有一塊拇指大小的紅色胎記，和小惠所說的甚為吻合，心知十有八九就是他了，於是故意叫過跑堂的，漫不經心問一句：&ldo;借問一聲，坐在那邊那位可是王大人府上的張山張大哥?&rdo;跑堂的答：&ldo;是呀。這位小哥是來尋他嗎?&rdo;小川兒道：&ldo;不過是看著眼熟白問一聲，進來你這裡自然是為吃飯的。端兩碗寬湯的牛肉麵上來。&ldo;說罷特意挑一張緊挨張山那張桌子的座位坐下，正好和張山面對面，又招呼小三兒和自己對坐，恰好擋在自己和張三之間。小三心裡砰砰直跳，壓低聲音問：&ldo;小川哥哥，咱們該怎麼辦?&rdo;小川不答。望一望對面桌上，喝得正入味的張山，大聲說：&ldo;好久沒吃牛肉麵，饞死我了。先吃了面再說。&rdo;

不一會兒，兩大碗麵端上來，兩個小鬼三下五除二吃完麵，連麵湯也喝個乾淨。小川這才鬆一鬆褲腰帶，抹一抹嘴對小三兒說：&ldo;你哆嗦個什麼鬼!我看你頭先筷子都快拿不穩的樣子。方才我怎麼說來著?你只依計行事就是了。這樣好玩兒的事，又有我小川兒在前面擋著，你只管放一百二十個心。瞧我的。&rdo;言罷，猛一拍桌子，跳起來，單腿跪在椅子上，大聲說：&ldo;聽這意思，那錢你是不打算還了?&rdo;一屋子鬼鬼聞聲，齊齊朝這邊望過來。小三兒連忙擺手：&ldo;不，不是不想還，是沒，沒錢還，還。&rdo;小川兒大怒，嘴裡罵道：&ldo;狗東西，又來和我耍著玩兒!&rdo;說著，抄起桌上的空碗就直奔小三的面門飛過去。&rdo;小三兒一擺頭，閃過一旁，那隻海碗便朝張山臉上直飛過去。

那張山毫無防備，大驚之下，連忙閃避，哪裡來得及?沉甸甸一隻海碗不偏不倚砸在額頭上，頓時眼冒金星，血留滿面。小川見一擊得手，心裡那個得意啊。一抬眼看小三還愣在原地，遂大聲喊道：&ldo;你別跑，有種的你給我站住!&rdo;小三得了這句提醒，方如夢初醒一般，抬腿就往門外跑。小川兒見小三兒跑了，這才回過頭來對還立在原地，目瞪口呆的張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