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升遷,不快不慢,十分穩當,但也沒有人為難,這當然是有惟功這樣的強力後援在身後幫助,不論是給當道大佬的贄敬,給該管衙門的打點,或是在吏部文選司中的關節,都是由人打點的現成,他們只在家等著升官就是。
這一套,也是惟功養士的心得,這些是“士”,士就要有士的樣子,做那些下三濫的事情,憑白低了幾個檔次下去,不值當。
他要收的人,都是拿得出手,緩急可用的人才,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下賤貨色。
要是真憑錢來買,就是如晉黨那樣,栽培人從秀才舉人時就開始,不過那是水磨功夫,沒幾十年功夫下不來,惟功是等不得了。
現在這樣的做法就已經不錯,最少,“張黨”對清流和有志於革新的中下層官員來說,誘惑力並不小,惟功的形象也遠遠超過普通的勳貴武臣,最叫上下稱許的反而不是他的那些戰功和武力值爆表的形象,而是在京師主持清理大工的政務經過。
只要在京為官超過三年的,無不懷念惟功提督清理大工時的京城情形。
乞丐流民大為減少,而且不是硬性的攆走,只是妥善安頓,地面乾淨,治安極佳,整個城市精神面貌和衛生治安都叫人十分滿意,這兩年下來,又恢復舊況。
沒有比較,就沒有懷念,在這種風潮之下,惟功這個少國公在主持具體政務工程上的能力,當然也就無人質疑,他的形象,當然就是扶搖直上了。
這其中,可能也是有遼陽軍情司的功效,盧洪春等人,自然就是不知道了。
第612章 心願
“少國公真是算無遺策。”
盧洪春生性耿直,有什麼說什麼,當即便道:“以皇上現在這性子,還好少國公設法請許閣老將東泉公轉到工部,再用海漕之議絆著他,不使東泉公分心,不然的話,怕是三個月後就得去職了。”
現在萬曆幾乎隔幾天就下手詔給戶部要銀子。
有某御史的說法便是:生育皇子有索,謁陵有索,挑選壽宮有索,衍生皇女有索,宮中賞賜有索,賞賜隨駕護衛人員有索,太后和皇帝生辰有索,皇弟之國就藩有索,皇妹出嫁有索,預建陵寢有索,而且,是大索而特索。
皇帝剛二十出頭,已經派出人員挑選壽宮地址所在,並且開始囤積大木壽材,大工所費當然是天文數字,帝王的山陵沒有幾百萬兩是辦不下來的,現在一次要幾十萬當然還只是一個開始,只是用銀子的一個名目而已,但任何戶部官員,在陵寢大工這件事上不僅不能反對,甚至撥給銀兩時還不能遲疑,否則的話,一個“大不敬”很輕鬆便是扣在腦袋上頭,以石星的性格當戶部尚書絕不是好選擇,恐怕就算不抗旨也是得違心做事,心情肯定壓抑得很,也不會長久幹下去。
根據張黨中在戶部的郎中孫丕揚的計算,去年根據會計錄,內廷超支是五十四萬兩,今年估計一百萬也打不住,很可能要超支二百萬兩以上。
戶部尚書的難當,可想而知!
“不過少國公將海漕一事丟擲來,東泉公怕也要亂蜂蟄頭啊。”
“那是國政大事,不是得罪皇上,少國公還是看得很清楚的。”
“這些事他看得清楚又如何?”呂紳其實是很圓融而不圓滑的性格,做事也有章法,所以惟功對他比別人器重的多,當然他也得到不少內幕訊息,當下攤手道:“現在國公之位都可能保不住哩。”
“哼。”盧洪春冷哼道:“那位掌錦衣衛,飛揚跋扈,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你看吧,將來此人的下場,不會比紀綱高明什麼。”
“嗯,就是不知道我們那位少國公,這幾年究竟能不能返京了。”
“我看少國公安心發展經營遼陽,亦是對的。”
“但國之大政,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