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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部分

而眼前的局面卻是怎麼也避不開的,錦衣衛令人痛恨,內心來說,他也恨不得這些傢伙死乾淨才好,無賴們更不足憐惜,全部斬了也不為過,但學校畢竟是一方淨土,這也是他堅持下來的原因所在。

但這陣子也越來越難壓了,學生們也不是生活在虛空之中,總有親友遇到錦衣衛和無賴們的逼迫壓榨和欺凌,有功名在身的舉人並不少,秀才更多,他們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張子謙知道,若在江南,這麼多的生員早就抱團鬧起來了,但生員不能干涉行政,這也是惟功在創辦學校之初再三警告過的……不能鬧的遼陽和江南一樣,太阿倒持,地方官被士紳生員要挾,政務被把持在地方之手,朝廷之令難行,一有什麼不利地方的政策,不論對錯,一律反對,甚至抹黑皇帝都在所不惜。

如果遼陽真到了這般地步,惟功當時坦言,不惜叫遼陽鎮以下,再不出一個秀才,亦是在所不惜。

“山長可是擔心秀才生員們出面上書,有把持之嫌?”李植這廝猜起這些事來,真是天賦過人,直入人心,看著張子謙,他含笑道:“各學校自有山長和教授出面,生員列名,這樣出於組織,而山長一味彈壓,哪一天壓不住了,生員們自行其是,這才壞事呢。再者,各學校現在都無動靜,是因為大學堂地位有些超然,若山長再無動靜,武學院的徐副山長難道就真的這麼一直等下去?其餘各學校的山長能這般等下去?老山長,當斷不斷,恐受其亂啊。”

“好吧,我知道了。”

張子謙到底當過知府,臨民親政的親民官都幹過,眼前這事還是能夠明斷事非的,李植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他的話確實也沒有什麼可挑剔的地方,字字屬實。

當下便是以山長身份令道:“著人寫一封奏疏,以本學堂山長和全部教授和學子的名義,將遼陽城之事,上奏朝廷,同時派一些學員組成校衛隊,以學校名義,上街幫助拿捕那些該死的無賴混混。”

“善,大善!”在一邊悠然而坐的當然就是李贄,聽到張子謙的決定之後,撫掌而笑,連聲稱善。

以他的名氣地位,還有胸中學識足夠當山長了,但李贄從無此意。他的童真學說足見此人品格,講學授徒,把自己的學說推廣開來,使大明死氣沉沉的學術界出現一點別的不同的東西,出現一點新鮮氣息,這對李贄來說就已經是足夠了,更多的東西,他別無所求。

當然,他這個名教授的工資也是不低,甚至遠在山長之上,本人又是無後,李贄將一部份收入積贊起來,著人寄給家族,了了一樁夙願心事,此後心態果然大變,那種學問淵博,但經歷苦難太多,不免氣質中帶著深深憂鬱的感覺,但在遼陽幾年之後,了去了很多舊日心事,生活又無憂無慮,惟有講求學術上的進步和給那些學子們講學,這樣的生活,對一個真正推求大道的學者來說,還有什麼可挑剔抱怨的地方?

這陣子的遼陽風潮,在李贄這樣經歷過很多的大儒眼中倒也不算什麼事,他一生經歷,比這更艱難困苦的時候也是有,但相比自身,他更擔心學校的未來。

李植沒有前來時,他和其餘的教授當然也勸過山長,斷然有所行動,但他們都是講學問的,於利害之道,拍馬也追不上李植幾個,果然這三人一來,一席話說的鞭辟入裡,叫張子謙無語以對,學校此時的動作雖然嫌遲了一些,但只要有了動作,上下便是都可以交代的過去了。

“三位就請留下,就任教授吧。”

處置了此事,張子謙知道自己欠了李植幾人諾大人情,無可奈何之下,只能請三人留下來教書。

對李植幾人來說,入學校當教授,開講授課,也是涮名望的好機會,遼陽報業發達,已經有不少報紙流到北直隸和南直隸,內地也有不少,江南猶多,雖然有不少人也開版印報,但從內容和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