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陣風平地捲起,一頭大鳥在飛掠,一隻狸貓在竄走,但卻更似一抹驚鴻的影子,乍現即逝,一沾倏騰—一—敖楚戈快到不能再快的撲向了“老汾河”裡。
“老汾河”這地名不知從何而來?這只是個半大不小的鎮甸,除了一條涸渠穿過鎮中,將這地方分為兩邊之外,連條臭水溝也看不見,卻哪來的“河”?敖楚戈的目的地是喬忠的家,他早已問清楚,在這條涸渠的右邊,一座“文昌廟”的左旁巷子裡頭一家便是。
這是一幢古舊但卻寬敞明亮的屋宅,青磚牆裡正對大門是客堂,左右兩則是廂房,院落非常大,還種植著幾棵樹木。敖楚戈騰空撲進院子裡的時候,剛好與三名站在院中,似是司守衛之責的“十龍門”大漢碰上!這三位“十龍門”屬下的朋友但覺頭頂上黑影一閃,風聲急勁中,尚未看清是啥玩意,三顆人頭已在同一聲“克嚓”裡碎爛成了三團血球!
敖楚戈身形側滾,飛撲左廂屋,另兩名白袍大漢正好提刀奔出探視——鋼棒子淬頸分彈,“吭”“吭”兩響合為一響,這兩位仁兄也是任什麼都沒有看清,便雙雙橫摔出去——兩顆人頭由圓的變成了扁的!
左廂屋裡分隔成了三間,皆以布簾為屏障,敖楚戈的足尖尚未沾地,已聽到第一間的布簾後傳來了沙啞的喝問道:“趙子壯!什麼事亂嘈嘈的一一”哈哈,是“怒龍”方亮!
布簾一掀,敖楚戈閃身而入,笑嘻嘻地衝著對面竹榻的方亮一齜牙:“沒啥事,方兄,只是我來探望你老人家罷了!”側臥在竹榻上的方亮,形容枯槁而憔悴,雙目深陷,顴骨削聳,麵皮臘黃粗糙,不帶一點光彩,就這十來天的功夫,方亮那原是臉膛赤紅,濃眉大眼的康強模樣,便全被折騰得定了形啦,那顆大腦袋,似乎也一下子縮癟了一半有餘!
一見竟是敖楚戈聞了進來,方亮不由大驚失色,他在又急又慌又憤怒的情況下,又一口痰湧上了喉管,呼嚕呼嚕地說不出話來,瞬間他臘黃的面孔上漲成了可怕的紫紅,他想掙扎,但卻哪裡動彈得了?從容不迫,敖楚戈來到床前,露著滿面微笑點戳了方亮的“軟麻穴”與“啞穴”然後,他嘴裡“嘖”了幾聲,惋惜地道:“真叫不幸,瞧瞧吧,才只半個月的辰光,方兄你競已被折磨成這等悽慘法兒了,唉,這不正應了那句話啦——‘我見猶憐’啊方亮原本便不能動彈,如今穴道受制,就更別想動彈了,非但動不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空自凸突著一雙牛眼,暴起了滿額的青筋,大張著嘴巴,卻只能進氣出氣,屁都放不了一響!
敖楚戈剛剛用方亮身上的棉被把他捲住,布簾掀處,一條人影飛快閃進,一進來,便大吼著朝他沒命般撲上!
昭,是那“許老鐵”,童壽春摩下的心腹死黨——“赤膽六衛”之一!
敖楚戈二話不講,反身迎上,許老鐵雙手是各一柄前闊後窄而三邊鋒利卻短只尺許的“剷刀”,一照面,他便雙刀齊揮,狂風暴雨般卷向了敖楚戈!
在凝成片片泛輝的鋒刃罩洩裡,敖楚戈的鋼棒子閃點飛彈,強疾有似隕石並濺,火星射舞,“噹噹噹”連串密響裡,又粗又橫的許老鐵不禁雙刀亂揚,身形遙擺,踉蹌往後退出!
鋼棒子便掄得有如巨木擂滾,山傾嶽頹般逼壓過去,斗室之中,頓時風聲如嘯,氣流激盪,空間裡,宛似每一分,每—寸,全被那萬鈞之力排佈滿了!
甭看許老鐵牛高馬大,腰粗膛闊,面臨敖楚戈如此凌厲強悍的攻勢,也一樣吃不住勁,他正手忙腳亂,慌忙招架中,敖楚戈左手電翻,一道寒芒眩閃暴叉成剪,許老鐵尖嗥顫號,兩隻人手握著他的“剷刀”,猛飛而起,“登“‘登”插進了屋頂橫樑裡!
敖楚戈的腳便在這時端上了許老鐵的路骨,像一團巨大的肉球,許老鐵衝破門框,骨碌碌翻滾出去十多步,然後,便一頭死豬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