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就直接回袁惟住處吧,我不懂功夫,就不湊熱鬧了。”王力波十分開心的拍了拍袁惟的肩膀,“等到元旦事情忙完,我再為你倆在遠東第一高樓舉辦慶功宴。”
王力波急匆匆的離開了拳臺,並沒有回到住所,而是脫下他最喜歡的白色西裝,換了一身黑色長袍,帽簷壓低直到遮住半張臉,這才在巷子裡叫了黃包車離開法租界,直奔冢本次郎住所而去。
“八極拳之意,在於記憶體八意,外具八形,勁發八面。”
前排的司機眼睛看路,耳朵卻伸的老長,似乎聽來兩句就能像電影裡得到高人指點的幸運兒一樣化魚成龍。
“袁兄你擤氣吐息沒有問題,樁功母架也盡得正宗,用不了半晚,定能把幾個招式融會貫通。”
“多謝兄弟不吝賜教。”袁惟哪裡藏得住心裡喜悅,聽完張霄的話聲音都有些微不可察的顫抖。來三聯臺也有小一年時間,直到今天才算是在乙字臺上出盡了風頭,一股勁從頭順到腳,簡直讓人上癮。
僅僅是七臺擂的位置就能被眾人注視,那麼明日自己打敗龔紅泉登上八臺擂又該有多得意?
而且王力波顯然已經對張霄有所提防,按照他那晚應付冢本的話來看,自己說不定能順延登上九臺擂的位置。
按照約定俗成的規矩,張霄教他拳,他理所應當稱一聲師傅。
不過袁惟並沒有張口提及此事,顯然張霄也刻意避開了這件事情。
汽車穩穩的停在了袁惟住所門前,打過招呼掉頭離開,袁惟和張霄正準備開門進去,便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
寒月冷光,黃燈黑衣,刀明劍亮。
街道兩邊各有四五個持刀之人,正踏著碎步迅速接近。
“又來?”張霄皺著眉頭,藉著微弱燈光看清了不速之客的佩刀。
長約一米,窄身內弧,是和冢本一郎一模一樣的打刀。
“日本人,呵。”張霄回頭看了袁惟一眼,後者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不是說好等張霄教完功夫再下手麼?怎麼提前了一天,這是連他袁惟也要殺了?
來不及多想,對方已然近了三米內,袁惟把話硬生生憋了回去,不管真相如何,要是挺不過今晚一切都是白搭。
手纏黑綢,青霄拖地,張霄灑然一笑。
“用的慣日本刀麼?”
已然舉拳曲肘做好空手奪白刃的袁惟一愣,還沒明白張霄什麼意思,便看見他宛如一道黑色閃電般衝飛而出。
青霄在冷月之下,寒光更甚平時。
腳下發力,擰腰甩臂,手中戰刀快的看不見蹤跡,便狠狠的劈在了為首的浪人刀上。
哐——!
雖說在鍾長的提醒下,他們並沒有託大使用拔刀術,而是早早的便橫刀胸前,但兩刀相接之時傳來的巨力和金鐵相交之聲混雜,還是讓他心驚膽戰。
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何冢本大師在這個人面前為何拔不出來刀。
這哪裡普通的中國刀客,這簡直像是本多忠勝再世!
也就是張霄聽不見他內心獨白,否則手上力道鐵定要再加三分。
張霄眼見對手抵擋不住,於是立馬手腕一抖,青霄刀鋒靈巧如雀,翻飛之間輕而易舉的刺破其拿刀右手。
吃痛之下只能鬆手,張霄欺身而進,一腳將脫手的打刀勾飛到身後。
“拿著。”
袁惟聽見張霄聲音,下意識接住了踢飛過來的長刀,剛好橫刀擋住迎面劈來的白色刀光。
見身後袁惟也交上了手,已然貼了近身的張霄便專心對敵。
沒了武器的日本人哪裡是他的對手,青霄前遞,便如同紅鐵入雪,輕而易舉的扎穿了他的心口。
握住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