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淵派並不繁盛,既沒有名動天下的聲望,也沒有坐擁名山大川的財力,門派里人丁也並不興旺,自從晉時王祖創立起,一直走的是隱世修煉的路子。
這次之所以支援後周,也全是因為天下黎民百姓。
至於扶不扶龍,扶哪條龍,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要緊的事。
所以韋善君對於張霄這句話也只是提醒了一句,並沒有多做他想。
在這個動盪年代,大唐的龍氣早已經分散各地,身負龍氣之人並不稀奇,譬如一方霸主,又或者各大梟雄。
但隨著局勢愈發變得清晰,龍氣也就聚集在了柴榮身上。
關於龍氣的探看之法,洞淵派也有,但韋善君卻從未想往趙匡胤身上想過。
畢竟一山不容二虎,更容不下兩條龍。
不過既然張霄提及,韋善君也就接了話。
“困龍鎖心乃是針對於身懷龍氣之人,困其龍氣,鎖其心智,身上龍氣愈濃,施法之人所付出的代價也就愈甚。”
韋善君說著,似乎是為了驗證張霄所說之話的正確性,於是從袖子裡取出一張乾乾淨淨空無一物的黃符紙,右手憑空畫符,明明沒有拿筆,但黃紙上卻隨著韋善君手指舞動而出現了遒勁如刀的符咒。
田噩瞪大了眼睛,手也不自覺的抬動,似乎是想學來畫符之法似的。
渴望神色,倒是看得韋善君有些不好意思了。
“問龍符並沒有其餘的效果,只能探查紫氣,所以相對簡單,並不需要法器加持。”
韋善君說著,黃符忽的自燃起來,眨眼間就燒的一乾二淨,化作了一團流光,鑽進了雙眼緊閉的趙匡胤的身上。
就像是往熱油鍋裡澆了一瓢水,趙匡胤身上先是出現了一抹暗澹的金色光華,毫無頭緒的亂顫,正當其要凝成一條不過小拇指粗細的龍氣的時候,陡然從趙匡胤的心口處伸出來無數根宛如鐵鏈般的黑色粗絲,將其牢牢捆住,並且往他身體之中拉扯著。
被問龍符激醒的龍氣顯然受夠了黑線的拘束,想要趁此機會掙脫開來,於是拼命的扭動身軀,卻也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一點一滴的扯回了趙匡胤的心口。
韋善君臉色一變,嘴中喃喃。
“果然是困龍鎖心!”
而後擺了擺頭,“沒想到趙宿衛竟然也身負氣運,這一絲龍氣雖然無法成勢,但趙宿衛積年累月服侍於世宗左右,沒被世宗吸收也算是難得了。”
袖口一抖,風紋蕩起袖口。
“想要成功施展此法,必須要貼近對方三米之內,而且要持續半個時辰。”
“以往有所記載的,皆是首先限制了對方的行動,才得以成功。”
“也不知道刺客是如何得手的?”
有的時候,昏迷不醒的皇帝,要比死去的皇帝有價值的多。
“此法有解嗎?”
張霄饒有興趣的看著韋善君袖口上的三枚風紋,似乎有些親切之感。
“此法一旦成功,十分棘手。”
“只有兩種解決辦法。”韋善君從長袖裡伸出兩根手指。
“其一,遠超施法之人的修為造詣,從外強行破解。”
韋善君尷尬一笑,“我力有不逮,但掌門一到定是手到擒來。”
果然,暴力可以解決一切,要是問題沒得到解決的話,肯定是還不夠暴力。
“其二,道理十分簡單,困龍困龍,要是這條龍他困不住了,自然也就破解了。”
收回了手,韋善君搖了搖頭,“可如今天下龍氣已然有凝聚之勢,除開三方君王,遊離在人世間的龍氣並不多了。”
“後周之中,恐怕只有世宗身存龍氣。”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