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羅法師怒氣衝衝的喝道:“符堅城,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有膽的你把我們殺了,想我們留下受你們的侮辱,那是萬萬不能!”他一面說一面揮舞雙臂,硬往前闖。那些驚得呆了的大內衛士,哪敢上前攔阻。
長孫兆穴道已解,疼痛更甚,也是怒氣衝衝的嘶啞著聲音喝道:“回去告訴你們的狗皇帝,等待我們瓦刺的大軍來吧!”袁奎大怒道:“長孫兆,你狗嘴裡不長象牙”,你再敢胡罵,我、我……”底下的話未能說得出來,已是給符堅城封住他的嘴巴。長孫兆也著實有點害怕他,含糊的說了一聲,“你敢怎樣?”急急忙忙就和彌羅法師衝出了養心殿。
眾衛士不敢攔阻,只好讓他們衝出養心殿。
袁奎鬆了一口氣,急忙說道:“符總管,我和你上去叩問聖安。”
符堅城一翻雙跟,“你以為沒事了?哼,你是在做夢,聖安用不著你叩問了,你趕快替我出去傳令理拿奸細。”
袁奎吃了一驚,道:“奸細?哪裡來的奸細?什麼樣的奸細?”
他已經想到最先來的那個“長孫兆”可能是奸細了,但那個長孫兆尚未見他走出養心殿,又何須出外搜拿?
符堅城氣得頓足說道:“我沒功夫和你多說,那個奸細我也未曾和他朝過相,怎知他是什麼模樣?總之,你見到是陌生的人就拿便是!”
袁奎訥訥說道:“但是皇上身邊……”
符堅城怒道:“有我保護聖駕,用不著你操心,快去,快去!”
得到了大內總管擔當“護駕”的保證,這個最忠心於皇帝的老衛土才敢離開。
符堅城卻還未知那個假冒長孫兆的奸細是否還在皇帝身邊,心中著實有點忐忑不安。
他躡手躡腳的走上閣樓,走近御書房的時候,先咳嗽一聲。
朱見琛喝道:“誰在外面?”
“奴才符堅城。”
“你為什麼這個時候才來?”
符堅城怔了一怔,說道:“奴才剛才已經來過了,是皇上吩咐,吩咐奴才下去陪那、陪那瓦刺國師的。”
朱見琛哼了一聲,“剛才,剛才你已來遲了!你知不知道,朕最不想見的人早已來過了!”
符堅城見到皇帝,事情的真相當然是明白了。
但朱見琛此際也正在患得患失之中!
他本來是打算向瓦刺屈服求和的,但在見過了陳石星,而且在他被迫打了瓦刺使者的屁股之後,他原來的打算可不能不重新考慮了。
他已經知道金刀寨在雁門關外打了勝仗。
他已經得到了陳石星代表金刀寨主對他的保證,保證只要他抵抗瓦刺,就不會造他的反。
他曾親手擲還那份和約草案給長孫兆,而且親口斥罵了長孫兆的無禮威脅。長孫兆挨的那四十大板也是經他點頭同意的。雖然這是由於他在扶持之下,不得不然。但最少他還有一份“皇上”的尊嚴,可不能對瓦刺說明當時的真相,向瓦刺賠罪道歉。
何況正如陳石星所言,有金刀寨主效忠於他,也不見得打不過瓦刺。但若金刀寨主造他的反,老百姓一定會聽從金刀寨主的號令,外抗強敵,內除“昏君”的。那時只怕自己想做“兒皇帝”也做不成。
還有一層,陳石星的本領著實亦已令他嚇破了膽,陳雲二人說來便來,說去便去。要是捉他們不到,他們定會再來。那時,他一想到“背信棄義,天子不恕”這八個字,已是禁不住不寒而慄!
無可奈何,他只好準備犧牲龍文光,禁止符堅城“多事”了。
符堅城雖然沒有“多事”,但陳石星等人也並非一帆風順就能逃出紫禁城。
此時已是第二日的清晨,晨光嘉微中只見一大隊御林軍正在盤馬彎弓,嚴陣以待。箭簇上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