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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為慶祝軍人自己的節日,連裡決定殺頭豬。豬的“嗷嗷”叫聲,引起戰士們的興趣,都跑過來湊熱鬧。費醫生出現在殺豬現場,朝孫毅飛喊道:“孫指導員!生活不錯嗎!有我的沒有?”

孫毅飛聽見喊聲,扭頭一看,驚喜中帶著調侃,說:“哎喲!費醫生!我們今年剛殺第一頭豬你就聞到了,鼻子夠長的!什麼時候來的?”

費醫生笑嘻嘻地說:“剛到你們營,這不先來看你了,你還不好好招待一下?”

孫毅飛說:“那你也不能白吃吧?這殺豬的事,是不是交給你來完成啊?”

費醫生不服氣地歪著頭撇著嘴,看看周圍戰士們關注好奇的眼光,對孫毅飛說:“這有什麼?我是醫生,什麼手術我沒做過?給人動手術比這個複雜得多,又是血管,又是神經的,還要一層一層地剝離,殺只豬算什麼?瞧我的!”

費醫生用上海人特有的腔調,沒見他的嘴怎麼動,話便像炒豆般,快速蹦出來。說完,他露胳膊挽袖子,接過孫毅飛遞給他的殺豬刀,一隻手高高舉著,揚起滿是胡茬的下巴,下嘴唇壓著上嘴唇,來回扭頭掃視一下週圍看他的戰士,雄糾糾氣昂昂,甩著另一隻胳膊,大踏步朝被捆住四肢的豬走去。

戰士們給費醫生讓開路,饒有興趣地瞪著雙眼,看著他的勇敢樣子,孫毅飛也似信非信,睜大眼睛,驚奇注視著費醫生充滿傲氣,自信十足的表情。

被捆住的豬,好像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兩眼淚汪汪的,叫得一聲比一聲悽慘,身體在案子上拼命掙扎。

費醫生走到瞪著恐懼眼睛,使勁看自己的豬跟前,高高舉起的殺豬刀,忽然停滯在半空中,眼睛看著苦苦掙扎的豬。

所有在場的人,都睜大眼睛,期待的看著費醫生……。

費醫生一臉自信,慢慢變成一臉苦笑,所有勇氣,突然消失了,剛才還高高舉起的殺豬刀,慢慢垂落下來,他緩慢地半蹲下身體,側著身,扭著頭,儘可能伸長胳膊,遠遠躲開拼命掙扎的豬,小心翼翼把刀放在殺豬案子的一角上,小聲尷尬地哀求孫毅飛說:“我還是別殺了,還是你們殺吧!”

“哈哈……!”孫毅飛看著費醫生表情的急劇變化,大笑起來,差一點兒把眼淚笑出來,他好不容易停住笑,說:“老費啊,老費,你可真是個老費!原來是個紙老虎!看你剛才的樣子,我還真以為你會讓我們見識見識呢!不行!今天這豬,還非讓你殺不可!”說完,拿起殺豬刀,準備再次交給費醫生。

“別!別!我連雞都沒殺過,哪裡敢殺豬啊?”費醫生臉上堆滿苦笑和哀求,邊說邊退邊用手推擋。

孫毅飛拽住費醫生,拿著殺豬刀往他手裡塞,說:“費醫生,大話都說了,說什麼咱們也是大老爺們兒,別太丟人啦?”

在孫毅飛上來拉費醫生的瞬間,費醫生臉上的苦笑,立刻變成驚恐,方頭大耳,滿是胡茬的臉,頓時被張大的嘴拉長,他迅速用力擺脫孫毅飛的手,頭也不回,跌跌撞撞逃離殺豬現場,他的身後,傳來孫毅飛的喊聲和戰士們友善的鬨笑聲。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幾個月的隧道施工,已經基本熟悉工作程式的孫毅飛,親身品嚐過隧道里高濃度的粉塵,體驗隧道導坑裡狹小、危險、潮溼、憋氣、嘈雜的環境後,尤其是聽費醫生介紹過,凡是風槍手,幾乎100%的患有矽肺病,時間越長,沉積在肺裡的粉塵越多,甚至達到結核程度,長期在隧道施工的人,還有可能患上風溼病。為減少隧道里的粉塵,有專門給風槍注水的管道,可戰士們嫌打水風槍太麻煩,耽誤時間,身上也沒有一塊乾地方,沒有幾個人願意用。

看著戰士們無所畏懼的奮戰,對這樣落後的施工方式,孫毅飛不忍心也不願意,更不會永遠心甘情願接受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