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端茶倒水守電話的工作,韋洪的孩子臉上,平添了幾份惆悵煩惱。唯一還能讓他感到高興的事,是到班裡送報紙書信,可以和老鄉聊會兒天,傳遞一些家鄉的資訊。剛到連部時,發給他的衝鋒槍,每天都要擦拭擺弄,現在,衝鋒槍天天安安靜靜的掛在牆上。韋洪坐在連部裡,孫毅飛交給他看的書放在一旁,他看著周圍的大山發呆。
文書看著韋洪的樣子問:“怎麼?想家了?”
韋洪回過神來,回答道:“沒有,就是覺得沒意思。”
文書說:“剛到這裡都會這樣,慢慢會習慣的。沒事的話,你把連長指導員的手槍擦擦吧!”
韋洪站起來,無聊的甩動著胳膊,慢慢走進裡面帳篷,把幹部們的手槍拿出來,漫不經心地擦起來,一邊擦,一邊舉起手槍,向帳篷外的小樹瞄準。
“叭”的一聲槍響,在帳篷裡引起巨大的共鳴,加上槍的強烈後坐力,把韋洪嚇得跳了起來,他這才發現,自己把子彈壓上了槍膛,不經意間走了火。他呆站在那裡,手裡拿著槍,看著被自己打穿的帳篷玻璃,不知如何是好。
文書也被嚇了一跳,他驚魂未定地跑過來,從韋洪手裡一把奪過手槍,退出子彈,怒斥道:“你幹什麼呢?”
韋洪從地上撿起彈殼,委屈地說:“我不是故意的。”
文書滿臉怒氣,看看窗外,確信沒有傷到人後,說:“要不是看你是指導員接來的,我都懶得說你,最近你幹什麼都心不在焉,指導員讓你看的書,這麼長時間了,你也沒看幾頁,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想什麼?”
晚上下班回來的孫毅飛,聽完文書彙報後,看著一聲不吭的韋洪,說:“公家人,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當通訊員當煩了?你不是一直想當英雄嗎?你下班去吧,看看別人都在幹什麼,我看你在這裡,也學不到什麼了。”心理暗暗生氣的孫毅飛,仍然沒有改變對韋洪的稱呼。
晚上連點名,邢志武嚴肅批評了韋洪槍走火的事,同時宣佈給韋洪記行政警告處分,不再擔任通訊員。
全連的眼睛,都掃向站在隊尾的韋洪,韋洪羞愧沮喪的低著頭,黑暗夜色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生平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人挨批,他的臉在發燒發紅,眼圈裡滾動著委屈的淚水。
第二天上午,李忻找到孫毅飛,抱怨地說:“指導員,怎麼又把有問題的兵放在我們班了?那個王春明,到現在還是出工不出力,現在又把韋洪放到我們班,我長几個腦袋也管不過來啊!”
孫毅飛笑了笑,說:“幹什麼說這麼悲觀?你們班是連隊的先進班,你是黨員,老戰士,正因為相信你的能力,才把他們放到你們班。王春明雖然出工不出力,可到目前為止,不是還沒有給你找其他麻煩嘛?他是個幹部子弟,你是下鄉知青,入伍前,你們都有差不多的經歷。你走過的路,是一個很好的榜樣,用你怎麼走過來的事實,去現身說法教育他,慢慢他會醒悟的。再說,連裡也不會看著不管,必要的時候,我會幫助你做工作。至於韋洪,你更不用著急,他還是個孩子,會成熟起來的,只怕到時候讓他離開你們班,你也不願意了。”
李忻還是憂心忡忡,低著頭說:“指導員,我當兵也快五年了,恐怕在部隊的時間,不會很長了,我擔心,我不能把他們帶出來,耽誤他們的成長髮展。”
孫毅飛說:“是啊!你說的是一個現實問題,鐵打的營房流水的兵,部隊不養老不養小,誰也不可能在部隊呆一輩子,早晚都要離開。部隊的好傳統,好作風,不可能靠一兩個人傳承,需要一代一代人來努力,如何在我們這裡,完成我們應該做的,也是我一直在想的問題。一班長,我問你個問題。”
李忻抬起頭問:“指導員,什麼問題?”
孫毅飛說:“你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