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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吾泱冷冷地看著他:“知人知面不知心。”
張誠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可是沒有理由啊……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根本就不知道小世的身份,只知道我那晚撞鬼的事,今天還送了我一個護身……”話說到一半,張誠驀地愣住,視線重新移到嚴凌世滿是傷痕的身上。
那個痕跡……張誠把褲兜裡的手機掏出來,那條皮繩繫著的護身符也隨著滑出來,在半空中來回地晃悠。
——那塊銅牌牌上面的被張誠認為是鬼畫符的東西,竟然跟小世身上紅痕的形狀一模一樣!
“怎麼會這樣?”張誠喃喃地低語。
他明明記得,小世看見這枚護身符的時候不僅沒有害怕,還拿小手戳了戳那個牌牌,所以他才敢帶在身邊的。
但好像也就是在戳了那牌子之後,小世才突然犯困的……張誠一屁股坐到小世的床邊,握著護身符抬頭著急地看著白吾泱:“那現在怎麼辦?你不是很厲害嗎?一定有辦法的對吧?”
白吾泱一言未發,拿過他的手機就把那根皮繩從上面扯了下來。
接著把身上已經淋得溼透的揹包拿下來,從裡面掏出一盒用塑膠袋包著的火柴。
擦亮一根,就對著那枚銅牌烤了起來。
張誠一邊看著他的動作,還一邊緊張地握著小世的手,視線不停地在小世身上跟白吾泱手上轉來轉去,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但一直到那根火柴燒完,小世身上的傷還是沒有一絲消退的痕跡。
甚至現在那紅痕已經長到了眼睛下面。
距離眉心連四指的距離都不到。
張誠心急如焚地看著白吾泱:“怎麼不管用?你到底有沒有辦法。”
一心急,對白吾泱連以往的客氣都跑諸腦後了。
白吾泱放棄地把火柴盒扔到小世床上,拿著那銅牌就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張誠想起身跟過去,但看著床上依舊沒有絲毫知覺的嚴凌世,身子又不自覺地回到了床畔。
雖然知道白吾泱回去也是在想辦法,但看著小世身上慢慢朝眉心蔓延的紅痕,張誠的心還是承受不住地在半空中懸著。
突然,像是電影當中的快動作般,嚴凌世身上的痕跡竟然快速地從最上面朝下褪去,沿著一條線,雖然拐了好幾個彎,但短短的幾秒鐘,他的身上就恢復了本來乾淨整潔的樣子。
剛剛那滿身的傷痕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完全沒有了蹤跡。
張誠還來不及驚訝,就聽見白吾泱的房間傳來砰地一聲,跟打雷似的。
而嚴凌世也瞬間驚醒了過來,手猛的一動,反握住他的。
“你終於醒了!”張誠那隻空著的手欣喜地捏了捏他臉上的肉。
嚴凌世從床上坐起來,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磨難,反而奇怪地看著他:“叔叔,你眼睛怎麼紅紅的?”
張誠的手下意識地往眼旁抹了下,頓時觸到眼角上還未敢的淚痕,才驚覺自己剛剛竟然流淚了。
不好意思地用力擦了把臉,張誠趕緊忙著轉移話題:“沒什麼,叔叔有點累,我們過去看看小泱叔叔怎麼回事。”
矮□子把光著屁股的嚴凌世抱起來,張誠不禁有些慶幸,幸好小世沒有感覺到任何痛楚,如果剛剛他是在清醒的狀態下……張誠幾乎不敢想下去,快步走到白吾泱的房間門口。
開啟門看進去,張誠頓時愣在原地。
就連從墓中剛出來都好像沒沾什麼土一樣的白吾泱,現在竟然滿身黑乎乎地站在房中央,不知道被什麼迸到,連臉上都未能倖免。
心才剛從之前的緊張中解脫起來,就遇見這種情況,張誠真有種仰天大笑出門去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