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指熄滅桌上的燭火,合衣躺在床側,伸出手臂,將熟睡的人攬在懷裡。手指撫摸上那嬌嫩的唇瓣,俯身親吻,不敢太用力,就是蜻蜓點水,淺嘗即止。他不是不想,就是怕她醒後,露出一雙憤恨的眼睛。
呵,今晚可是他的洞房花燭夜,擁著她安穩入眠,就算是人生幸事之一了。
夜色一片靜謐,突然他警覺的望向窗外,發覺有人。
“誰?”冷聲一喝,侍女們聽到動靜也紛紛四下檢視。
“恆,你的大喜之日,怎麼能少得了師父的祝賀呢?”沉靜中驀地響起紅夫人妖嬈的話音,旋即從窗戶被劈碎,人影倏然閃入。
“你……非得這麼做?”宇文恆知道她的性格,也知道她的手段,萬一她決心一定,勢必寧願玉石俱焚也要達成目的。
“恆,你瞭解我,何必多此一問?若是你非得豁出性命也要護著她,哼,那也好,師父就與你真正的比試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絕不可能同時看到天明!”
紅夫人說完劈掌而上,她的掌風凌厲毒辣,招招直擊人體脆弱部位,不小心捱上,不死也是重傷。宇文恆自然不敢大意,深知那些侍女不是她的對手,於是只令她們守好床上的人,引著紅夫人到了院中。
熟睡的人隱約似聽到什麼,皺了皺眉,或許是折騰了一天太累,並沒有醒過來。
東院這邊兩人打的難分難捨,在西院,同樣打鬥精彩。
二十名暗衛前腳剛到西院,君惜墨與幾名侍衛隨後就跟上,不等他們接近裴懷文居住的房門,立刻就動了手。為了防止驚動王府裡的人,暗衛們一到西院就先將值夜的侍衛丫環迷昏,因此君惜墨他們動起手來,顧慮少了很多。
裴懷文在房中聽到動靜,將窗戶開啟檢視,但見院中黑影閃動,纏鬥激烈。本就因昭兒再嫁、耶真皇帝召見這些事煩心而失眠,再看到外面的情況,很快就知道是哪裡派來的人。關上窗戶,熄滅燈燭,沒有叫喊,因為他估計其中會有君惜墨的人。
君惜墨所帶人少,對方有二十人,且個個都是高手,自然是抵擋不住。之所以沒有很快衝入房中,是這些人也不敢驚動王府侍衛,抓住這點,君惜墨趁雙方還在打鬥,快速進入房中。
“宰相大人?”君惜墨輕叫一聲。
“王爺?!”裴懷文深感意外,同時又著急,“王爺怎麼親自到了這裡?如此冒險,萬一……”
“你放心,我自有主意。這次刺殺不成,肯定還有會有下批,你要多注意。另外,昭兒那邊你告訴她,每月初一、十五到崇德寺,若有訊息就在那裡傳遞。”聽到外面聲音越來越近,君惜墨不能再多說,“宰相大人保重!”
裴懷文突然想起一件事,忙說道,“昭兒一直希望生個男孩兒,她說,若是男孩兒就讓你來起名字。”
黑暗中,君惜墨的目光霎那柔和,“告訴她,我會想一個好名字的。”
待從房中離去,君惜墨立刻發訊號給君景澤,一直守候在視窗的君景澤看到訊號,高喊道,“有刺客!快來人啊!捉刺客!”
安靜的夜裡,這聲音異常清晰,很快就王府內的侍衛們就全部出動。
西院中的人聽到聲音,不敢繼續逗留,快速隱退。不過眨眼的時間,院子裡恢復如初,恍如一切都沒發生過。侍衛們只聽到聲音從南院傳出,前去詢問時,風荷小築和聽風樓的侍衛都全數在齊。
侍衛很奇怪,只好詢問君景澤。“安陽王爺,請問你在哪裡看到的刺客?”
君景澤故作驚嚇的說,“方才我看到一抹黑影,極快的飛過去,似乎……是朝東邊的院子去了。那裡不是恆王爺居住的地方嗎?”
侍衛們一聽,不敢怠慢,立即趕往東院。到達東院後,宇文恆仍在於紅夫人惡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