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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離開!離開帳篷!離開那個東西!
誰來救救他?!
任何人都好!
一隻手捂著喉嚨,另一隻手在帳篷上摸索著。拉鍊!拉鍊!拉鍊在哪裡?!他要出去!
又是一道撕裂的痛楚,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濃烈。
餘濤支撐不住地倒在帳篷上,手指不停地抓撓著帆布,他要出去!
他要出去……
……
離營地不遠處的小路上,一個孤單的身影正在緩慢前行。
“山德魯?你在附近嗎?我發誓,如果等下被我發現這是你搞出來故意整我的,像是什麼把新人都挪進戒指空間然後玩消失……我會跟你沒完的!”
周楓打著哆嗦,將外套又拽得緊了一點。
這地方詭異得很,沒有風,可寒氣卻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不住地往他體內鑽著。在路上走了一會兒,他只覺得手指都要凍僵了,真懷念那個溫暖的火堆。
“嗒嗒嗒嗒……”
一陣細碎的聲音響起,周楓趕忙握著手電筒到處照了照,只有一棵棵看上去完全一樣的松樹。難道是樹枝風吹動的聲音?他仔細分辨著,但那聲音的源頭似乎已經徹底消失了。
有那麼一會兒他還以為那是腳步聲。
“山德魯?是你嗎?”他大喊道,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好吧,如果這麼說你樂意聽的話,你確實嚇到我了!所以可不可以停手了?難道這樣讓你覺得很有趣嗎?”
事實上,周楓不敢確定這是那骨頭架子的主意。山德魯確實滿腦殼壞心思,但這不像是對方的作風。周楓毫不懷疑如果有必要,山德魯會將他賣得一乾二淨,但讓他在這黑漆漆的林間小路上擔驚受怕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他又咒罵了一陣子,才扯著外套繼續往前走著。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他對這永無變化的松樹林徹底崩潰的前一秒,手電筒的光捕捉到地面的一絲變化,好像是個燃盡的火堆留下的痕跡。周楓快速朝前走了幾步,和他之前呆的那個營地相似的場景出現了,一個土黃色的帳篷,一個儲物箱,沒有鋪蓋卷,但多了個圓滾滾的袋子,像是裝垃圾的。
他是該說主神的沒創意呢,還是該痛罵主神大概把每個人都分開放在單獨的營地裡了?
周楓蹲了下來,抓了一把篝火的餘燼,還有點燙,似乎剛熄滅不久,但這說明不了什麼。他沒有熄滅火堆就離開了營地,或許原本在這裡的人早就走了。手電筒的光閃了閃,發出嗞嗞的聲音,好像是電壓不太穩定。或許這是快沒電了的徵兆,他朝儲物箱和垃圾袋走去,心中抱著一線希望——萬一新人不知道該檢查物品呢?
讓他不知是該失望還是該慶幸的是,儲物箱裡並沒有手電筒和電池,卻留下了一張紙條。
“直升飛機將我們放下來後就離開了。這地方挺不錯的,導遊也很和善。附近非常安靜祥和,可能方圓好幾裡內都沒有人煙。”
這是第二條線索。直升機、導遊,這些可能都是引導他們離開小島的要素,也是他應該去找尋的。有了方向,周楓頓時覺得安心許多,將紙條塞進口袋裡,和之前那張血書放在一起。
正準備離開,手電筒的光卻突然掃到草地上有什麼汙漬。
周楓用力吸了吸鼻子,空氣中好像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將手電筒對準了帳篷邊緣處,蹲下來用手指蘸了蘸那一小灘深色的東西,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
確實是血跡,而且像是從帳篷裡滲出來的。
他倒退了幾步,拿手電筒照在帳篷上,土黃色的厚實帆布完全不透光。深吸一口氣,他集中注意力在指尖,對著帳篷的方向豎著虛劃一道,只聽一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