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把審判拖到了第二輪,你們都會被公平地評價和對待。”
“這是個好訊息,主教。”那隻隼說,因為激動,它挺起胸膛,張開翅膀。
“你可以在這裡叫我的名字,這兒都是我的,沒有人會聽到我的名字,除了你和大衛。”
“查理。”隼收起翅膀,看著主教,“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便是去酒吧參加你的招聘會。”
“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是在我的招聘會上以貌取人。”主教說,“現在該離開了,我親愛的長官,我們可以享用一頓美餐,再打個盹,然後去旁聽最後一場審判。讓風暴席捲這個殘忍的政權。”
他們的離開像一團霧氣的消失,物理位置沒有人能夠追溯。手術刀和主教的默契如曾經,像剛參加完一場遊戲比賽。
當安、查理和大衛回到遙遠問候號時,周擁抱了他們每一個人。他為他們準備了烤得像小刺蝟一樣的松茸,炸得恰到好處的天婦羅,
暖融融的蔬菜牛肉鍋,一杯讓人渾身舒服的白茶。
“歡迎回到遙遠問候號食堂,這個宇宙最好的廚房。”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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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審判,銀河系軍事法庭。
波爾換上了一件純黑色的正裝,她一件一件地交出了身上所有的武器,槍、電擊哨、短刀……之後,她走進法庭區域。
這位公訴人在公訴方的位置上坐下。
70秒後,同樣穿著黑色正裝的納威亞走了進來,她坐在波爾的身邊,將攜帶資料的移動盤插在桌面面板的介面上。
安和查理已經坐在旁聽席位上,阿瑟希爾從走道而來,在查理和安的旁邊坐下。他們簡單地打了個招呼,都不再說話。
沙江從門口走進來,他穿著黑色的西裝,腋下夾著PADD,臉上沒有多少表情。他戴著黑色的傳統框架眼鏡,將代表公訴方律師的金色葉片胸針別在胸前,如果更為注意的話,便會發現他的袖釦也已經換成了聯邦政府的環星標誌。
這個聯邦政府曾經竭力通緝的律師此時正代表聯邦政府出庭。
沒有任何正義是永恆的。
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正義是全面的。
第三懸臂政府的辯護方律師也走了進來,緊接著踏入法庭的是20位陪審團成員,他們坐到了自己的區域。
法庭裡沒有多少聲音。
沙江正用電子筆翻動資料,電子紙張表面的墨水變幻不息,他做著最後的準備。
戴著傳統法官帽的大法官走進法庭,他在中間的位置上坐下,宣佈開庭。法庭中的所有人起立致敬。
大法官斯洛頭髮花白,他在這個位置上待了一百八十多年。軍事法庭的大法官採取終身聘用制,他不受制於任何政黨,任何政權。
因為緊張,安用手握住膝蓋,查理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
在開庭之前,安見到了13位證人,他不認識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他們當年都是默默無名的戰士,但他們都認識他,金蟬的司令。
這見面對每個人來說都很難,一些痛苦、緊張、尷尬的情緒在蔓延,每個人都認為自己的存活是一種罪惡,倖存者的愧疚在每個人的身體和精神上體現,見到彼此只會讓傷痛更甚。他們身體上有著和安類似的問題,酗酒、自毀傾向……他們或許也遇到了一些讓自己稍微走出來的事和人,但每個人都和安一樣,那段經歷像泥沼一樣把他們包圍。即使如此,他們也都來到了這兒,時隔5個標準地球年,時隔1億5千多秒,為了尋求一個結果,尋求一個真相,他們來到這裡,也必須站在這兒。無論那些倖存者的心理問題怎麼困擾他們,無論見到彼此讓他們感到多麼的痛苦和不適,他們是唯一能瞭解這件事的人,他們也是唯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