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晴縱目秦淮河兩岸的美景,悠然神往的道:“我自小便對眼前的天地充滿好奇心。天的盡頭在哪裡呢?地的盡頭又在哪裡?一切是如何開始?一切又如何結束?眼前的事物是否只是一個幻象?人來到世上,有什麼目的?生命是不是如季節星辰般不住迴圈往復?所以我對世人的爭逐名利,看得很淡;但又對佛道兩家的成佛之說,抱懷疑的態度,直至遇上燕飛你,親耳聽到仙門開啟的情況,心才安定下來。仙門的另一方,是不是洞天福地並不重要,只要知道這個可能性,我不試試看絕不會甘心。可是經細心思考過你述說天地心三佩合一開啟仙門的狀況,仙門像是隻有一步之遙的距離,可是要跨出這一步,卻是難比登天,可望而不可即,心中的矛盾,怕只有燕飛你明白。”
燕飛苦澀的道:“我明白。唉!假若我能開啟仙門,姑娘敢否毫不猶豫地闖進去呢?”
安玉晴平靜的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破碎虛空“如此驚天地、泣鬼神,力能開天闢地的絕世招數,將超越了任何武學大師的極限,終其一生只能能使出一次,且要耗盡所有潛能。你明白嗎?仙機只有一個,你如讓了給我,而我又確能越門而去,你將永遠錯失到達彼岸的機會,還要承受不可知的嚴厲後果,你仍願意這麼為我犧牲嗎?”
燕飛為之啞口無言,他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須為紀千千著想。
安玉晴微笑道:“我的生命因仙門而充滿惱人的情緒,你也因己身史無先例的困境,被逼要面對最終極的難題。人生便是如此永遠是苦樂參半。但我們和其它人都不同,我們追求的並非一般世俗的得與失,而是超越生死,超脫人世。”
燕飛仍是無言以對。
安玉晴道:“你要在哪處登岸呢?我暫時寄居於支遁大師的歸善寺,你找到支遁大師,便可以找到我。不必有事才來找我的,閒聊也可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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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來到主廳,屠奉三正和蒯恩說話,後者聚精會神的聆聽,不住點頭,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
對蒯恩這個後起之秀,劉裕和屠奉三等早認定他是可造之材,卻從未想過他可以如此出色,到建康不到十天工夫,便屢立大功。先是悉破幹歸的刺殺方法,昨夜更多虧他及時擲出船槳,改變了敵方火器船的方向速度,否則後果不堪想象。
劉裕在兩人身旁坐下,訝道:“為何要以這種紙上談兵的方式傳小恩練兵之術?待我們的邊荒勁旅到達後,臨場授法,效果不是會更理想嗎?”
屠奉三沉聲道:“因為我想再見楊全期,看看可否盡最後的努力,策動他和殷仲堪先發制人,扳倒桓玄。”
劉裕愕然道:“還有希望說服他們嗎?一個不好,反會牽累你。何況這裡更需要你。”
屠奉三微笑道:“小恩在統兵一事的識見才能,肯定可給你一個驚喜。侯先生的循循善誘,已在小恩身上顯現出驕人的成果,只要給他機會,保證可令你滿意。更何況我不在還有你,只要你提攜小恩,讓他在我們的荒人兄弟心中建立權威,小恩將是你的頭號猛將。”
蒯恩不好意思的道:“屠爺太誇獎我了,但我定會盡力而為,希望不會辜負兩位爺們的厚意。”
屠奉三又道:“這更是一種策略上的考慮,不論桓玄或徐道覆,對我慣用的戰術和手段都知之甚詳,如此便是有跡可尋。
但小恩是新人事新作風,只要我們把他栽培成材,便是一著奇兵。“劉裕曉得屠奉三去意已決,皺眉道:“如果真的扳倒桓玄,司馬道子去了這個頭號勁敵,還用倚賴我們嗎?”
屠奉三嘆道:“話是這麼說,但你和我都清楚楊殷兩人,怎會是桓玄和聶天還的對手?我只是希望他們能掌握先機,不致一觸即潰,俾可以儘量延遲桓玄全面向建康發動的時間,否則在我們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