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啼啼,更沒好日子過。墨菊,難道你還想讓你弟吃鞭子嗎?”
那個叫墨菊的姑娘一聽,立即露出驚恐的神色來。
如初看得不忍,一問之下才知道,她們四人中只有一個是京城近郊的人,原來俺答汗的大軍從宣府過來時就一路走一路搶,金銀牛羊、糧食衣服、男男女女,沒一樣放過的。說到底,還是人最慘,男地就充當奴隸,女的就分給步卒享用。
她們幾個已經被逮起來十幾天了,因為長得漂亮,是俺答汗自己收了,比那些充當軍妓的女人遭遇好得多。而昨天俺答汗的鐵騎搶劫了京城附近的西山、黃村、沙河,明天打算對大榆河、小榆河等處動手。
聽著這些,如初感覺心裡有把火再燒,充斥著憤怒與無奈。她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幫不了這些可憐人,但心裡真是不甘心。
正咬牙切齒地時候,那名懂漢語的騎兵突然闖了進來,對如初勾了勾指著。如初知道她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心中多少有點緊張,怕萬一這群野人不懂欣賞她的廚藝,她的如意算盤就打不成了。不過都到這節骨眼兒了,退縮也沒有用,只好迎著困難上。
因為北元軍什麼都搶,所以食材、佐料、灶具、調味品齊全,如初大汗淋漓地忙了兩個多時辰,才趕在中午前做出了薑絲攔百葉、拌牛盤腸兩道冷盤和酸辣肥牛、香煎羊排、土豆牛尾湯、蔥葉羊肉卷、豆腐燒牛,烤芝麻羊肉六道熱菜,然後配了蜜糖桂花蘋果和桃酥兩樣甜品。
之所以定這幾道菜,一是因為她廚藝雖然超群,但並不會宮廷大菜,二是考慮到俺答汗和他部下的飲食習慣,做得太精緻也是苿莉花餵牛,到時候他們不知道欣賞就算了,回頭再說成是她手藝不佳,那她死得多冤枉?
而這些人不喜蔬菜,習慣吃牛羊肉,只是製作方法太單調了些,不是烤就是煮,現在她加點花樣,但不改變基礎飲食結構,他們肯定能接受,而且能品嚐出美味來。
至於甜品,那是顯示大明皇帝精緻的生活方式,讓他們暗中覺得自己是土包子,有利於不再懷她是御廚這一“事實”。只是不知道他們這些常年把整隻牛羊架在火上烤,拿刀子隨便切下一塊就用手抓著吃的人,是否能用筷子呢?
菜端上去時,她有些忐忑,儘管燒菜時異香撲鼻,有不少兵將在廚帳的附近徘徊,迎風猛嗅,證明她沒選錯菜式,也證明野人有豐富的味覺,但終究要俺答汗點頭讚賞才算數。
她蜷縮著身子,故意顯得窩囊又膽小,躲在汗帳地角落裡偷瞄俺答汗,見他開始時還帶著好奇淺嘗輒止,片刻後揮箸如風,筷子使得相當好,似乎仰慕中原文化,特地練習過,最後……風捲殘雲。
呼,過關了,她的小命可以暫時保住了,她也可以圖謀後事了。
“晚上給我的部下也做些,讓他們也享受下大明皇帝的待遇,吃吃御廚做地菜。”俺答汗油光滿面,吃得舒服,心情就舒暢,連翻譯也沒用,直接用大舌頭般的漢語說,“今後你就是本汗帳下地御廚了,雖然你做的這些不如我們的食物吃起來爽快,倒別有一番風味。”
“偉大的汗。”如初忍耐著這噁心話帶來的欲嘔感說道,“這種菜不能大鍋做,每一盤都得單吵,如果要犒勞各位將軍們,您得給我幾個人打下手才行。”
俺答汗想了想對一邊的侍衛道,“帶她去奴隸營,隨便她挑。”
那侍衛樣地人應了一聲,帶著如初就走。
如初低眉順目,不過心裡卻感覺很奇怪。聽說蒙古那邊政治鬥爭也挺激烈的,可為什麼俺答汗吃飯前不讓人先試毒呢?難道是不相信一個太監敢在做菜時投毒?
這才好,他越輕視她,越忽略她越好。
而在這時候,待在京城地人們會發現她失蹤了吧?肯定都急得不得了,可惜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