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片刻,眼間驀地水光浮動,抱頭痛哭,“沒天理哪!好男人怎麼總是給人早早佔了呢,還是那種奇怪的女人!”
嗚嗚嗚,寧願把他配給男的也不給女的!
關於這一點,樓嵐若是聽到了,嘴角恐怕要抽搐幾下吧?但是事實上,她目前確實正與一隻吸血鬼同居。
說同居也許不大確切,總之就是她睡樓上臥室,他屈居樓下沙發;她晚上活動,他一夜好眠,兩人僅有的交集僅有傍晚到入睡前短短几個小時,而且通常還是各忙各的。
很冷淡的同居關係,可總比一個月前僵持的氣氛好,至少現在見了面會互相打個招呼,心情好時能坐著聊一聊。而他們之前的日子幾乎是用幾個詞語就能概括的,那就是:偷窺、威脅、幹架、逃跑……
不知是否因為終於接受了她這個麻煩,傅允修對她的態度改進了許多,而樓嵐對他的感觀也從優雅神秘人士到脾氣奇爛的暴力狂,一直到最近,才發現這傢伙其實是個有些鈍感、一不小心就會神遊太虛的阿達(夢想與現實的差距啊……)。
多虧了他,樓嵐才對真正的吸血鬼有了點了解。關於吸血鬼晝伏夜出怕陽光懼十字架等傳聞,傅允修對此的評價是——全是扯談!
這些也許是下等血族的習性,但對於被灌了n公升貴族血液的傅允修而言則是一點感覺也無,他知道的唯一毀滅下級血族的方法是挖出其心臟,而吸血貴族有被同類“圍毆”至死的先例。至於銀子彈,他沒有嘗過所以不好發表評論。
透過多方面的旁敲側擊,樓嵐終於弄清了這位前人類在變成吸血鬼後主要從事的兩樣活動:睡覺和幹架。
說白一點就是他一直在人類世界晃盪,什麼時候活得不耐煩了,就找個荒山野嶺休眠上一段時間,至於是幾年還是幾十年全視休眠前的進食狀況而定。
其間若有哪個血族大佬記起他,便對手下嘍�吆喝:“去,給我找找那個人類小子又在哪混了!”
若嘍�回報:“大王,到處都找不到他。”
大佬就會很遺憾,“嘖,那小子怎麼又躲起來睡覺了?”於是悻悻然另尋他法打發無聊的時光。
如果嘍�找到了他,大佬立時精神一振,開始列出這些年內意外產生的吸血鬼或平時看不順眼的嘍�名單,打發他們到傅允修手下送死。
因為血族內部規定不得任意增加或殘殺同類,所以傅允修這個編外人員一直是血族維持計劃生育的有力工具……
當然,每次醒來總有一些必經程式,學習適應又更新了不少的人類社會便是其中一件。
賺錢不難,傅允修當年的家當在古董市場一直在漲值,以醫生一職固定下來則是一戰期間的事。當時他為了避免麻煩一直在周遊列國,不小心便被拉進了戰時醫院幫忙,發現自己對這一行有些興趣後便沿襲了下來。此後他每次甦醒固定職業都是醫生,多虧了變成吸血鬼後IQ倍增的頭腦,傅允修才毫不費力地跟上日冷新月異的醫學尖端,而隨著醫術不斷精進的還有偽造證件身份和資歷的技術。
他這次甦醒是在一年前,身份為自歐洲某個小國學成歸來的醫學才俊。關於這點,咳,樓嵐要說的是,她曾不小心瞥見這男人書桌上的論文題目,那些術語她看不懂,但簡而言之就是“關於臼齒動物病菌傳播的血液途徑”。
看到的時候她徹底無語了,這簡直就是吸血鬼的老本行嘛!
無怪乎傅允修會對自身血液的用途這麼瞭解。
正胡思亂想間,天際最後一道暮暉也已收了,巷道的燈還未點亮,她的心一跳,不由加快了腳步。
自那夜的驚嚇後,她膽子小了許多,以往就算半夜出門覓食也不覺得有何不妥。好在住處附近還算安全——傅允修說房子周圍設了結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