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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 真國士也

什麼東西?還有叫這名字的?

守將有點懵,以為自己聽錯了,又以為對方在罵他。

也不知這無名氏要去往何方,目送著……

庾慶不知道自己是帶著何樣的心情離開的,反正是毫無眷戀,連頭都不想回,連一眼都不想多看。

沒走出多遠,再次走進了渾濁積水中時,與蹣跚而至似乎筋疲力盡的一群搖搖晃晃的災民錯身而過。

城門外,一幫人來,他一個人走。

新來的這些災民沒人在意他,毫不在意。

他也沒有為這些災民做任何停留,自己也沒了能力再幫什麼。

之前有過為災民去城內大鬧一場的念頭,然而和朝廷硬幹的事情,他離京時硬搞過一次,被大肆圍捕的情形記憶猶新,不敢輕舉妄動了。

他也知道自己幫不完。

真正的救災,涉及面很廣,受災期間的救治,基本生存花費,災後如何生存,道路、農田、住宅的重建,還有疫情方面的控制,所需的財力、物力、人力很龐大,根本不是他投入的那十幾萬兩銀子能填的。

他那些錢也只是讓那些災民暫時不會餓死,暫時有了容身之地而已。

而照州受災的區域不止一個上宛府,也遠不止這三萬多災民。

與一群災民錯過後,他一雙手在身上到處亂摸,在衣服裡面到處掏,希望還能找到一張漏忘的銀票。

也不算身無一物,還有那瓶點妖露,還有一些行走江湖的丹藥,一些隨身的物品。

除此外,他確信已經把自己掏空了,居然連個銅板都沒有給自己留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吃錯了什麼藥。

啪!突然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

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是來做人販子賺錢的,怎麼就虧了個血本無歸?

十六萬兩銀子啊,就這樣白白送了人?

啪!左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想到在京城拐彎抹角從蘇應韜四人手上借來的三萬多兩銀子搭進去了,枉做了小人。

啪!右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想到赴京途中為了搞點錢冒險,想到差點把命都給搭進去的情形。

啪!他又給了自己一耳光。

想到自己毆打三位師兄,想到把三位師兄身上搶來的幾百兩銀子也給搭了進去。

啪!他再給了自己一耳光。

最後疼的不單單是自己的臉,還有胸口,心痛的不行!

一隻手捂著胸口惶惶然遠去,噓長嘆短不停,想死的心都有了。

想不開的時候,他突然跳起前撲,咣噹撲進了泥水裡。

水花四濺。

奈何水太淺,沒能把自己給淹死,還灌了一嘴的髒水,滋味不好,爬起來連吐帶呸,又溼淋淋的繼續前行……

氣喘吁吁的詹沐春已經跑到了城門口,還是不得不停下扶著牆先緩緩,他的體力確實很一般。

待氣喘勻了後,他又直接小跑著出了城,城門守衛也認識他,狀元郎嘛,放了他出去。

天際已經出現了魚肚白,天快要亮了。

出了城的詹沐春沒有看到庾慶,只看到了收起的吊橋,還有護城河外跪著哀求的一群難民。

“喲,狀元郎這麼早就來了。”

守將一夜未眠,正打著哈欠,剛一轉身,見到詹沐春,當即樂呵著招呼。

兩人也熟悉了,最近詹沐春經常用籃子吊著進出城的。

喘著粗氣的詹沐春指著外面哭哭啼啼的災民,“不是有人在發錢行善助災民進城嗎?”

守將嘆道:“唉,這些災民是剛來的,之前在城外的三萬多災民都已經進了城,三萬多條性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