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一個男人從地牢內摔門而出,臉上有不加掩飾的怒意。
他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公事房內,卻見一道背影站在窗前,不是別人,正是負手而立的齊多來。
負責審訊事務的男人神情一肅,快步到了窗前拜見,“大掌目,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齊多來答非所問,“怎麼樣了?”
男人臉上神色頓顯扭曲,“不肯走,死活不肯走,就沒見過這樣的,還在牢裡賴上了,說不給他們一個交代,他們就不走。我說珍寶齋那邊反覆查過了,確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參與了綁架。他們就哇哇亂叫,說我們包庇珍寶齋,說我們縱容珍寶齋綁架。”
齊多來:“你沒說珍寶齋不追究他們打砸的責任?”
男人嘆道:“說了,他們反說珍寶齋做賊心虛,還讓我們查明死者的身份,搞的他們審我們似的…”說到這裡,他也有些疑惑,不知這邊為何查不清那個死者的身份,是真的難以查清,還是暗藏了什麼問題不成?然而這不是他應該懷疑的,只能是善意提醒道:“大掌目,真沒必要跟他們這樣囉嗦,直接轟出去就完了。”
齊多來:“轟出去簡單,事情怎麼了結?你嫌他們在牢裡大喊大叫的話聽到的人太少,非要讓他們出去鬧個滿城風雨不成?萬一跑到千流山告狀去了,怎麼收場?”
需要怕他們嗎?男人心裡嘀咕,兩手一攤,“大掌目,那就麻煩了,三個傢伙嘴太硬了,問題是,咱們這樣審問太斯文了,怕是連個弱女子都嚇唬不了。大掌目,恕我直言,該上刑了,重刑之下,我定撬開他們的嘴巴,保管讓他們乖乖服軟,保管快速結尾。”
齊多來眉頭略皺,徐徐道:“不至於,還沒到那一步,真到了那一步再來硬的也不遲。”
男人臉上漸有疑惑,“大掌目,小的冒昧問一句,這三個傢伙是不是有什麼背景?”
他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原因了,換了一般人,人都被抓進了鎮海司,還敢往鎮海使頭上攀咬,不大刑伺候才怪了,哪能讓鎮海司這樣憋著忍著。
齊多來:“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對了,準備的東西,給他們吃下去沒有?”
男人點頭,“一身修為受制,沒了修為加持,肉身不能汲取靈氣滋養,他們想不餓都難,都吃下去了。”
別的他也許不清楚,但卻知道給那三人吃的東西里面肯定是加了料的,否則不會被刻意交代。
“繼續勸勸。”齊多來扔下這句話就走了。
窗前男子能怎麼辦,只能拱手稱是。
不遠處的角落裡,側身半藏的柳飄飄目送了齊多來往樓上去。
到了樓頂天台,齊多來在連廊內一陣穿梭,他剛走到一座亭內停步在朱軒身邊,轟隆,天空突然炸響一道驚雷,令他為之向外張望。
烏雲密佈的天空,一道精光橫亙天地間,天色越來越暗,雷聲起伏。
面對漸漸暗沉的光景,朱軒似喃喃自語,“要下雨了。”
“怕是要下了。”齊多來應了句,然後將之前與人問答的情況進行了轉告。
朱軒:“這是非要逼我幫他把人質給找出來不可嗎?”
齊多來:“看樣子是這想法。”
朱軒:“若真是如此,他似乎篤定了我一定能找到被綁的人。”
齊多來:“您畢竟執掌著整個海市。”
朱軒:“我是說,他一開始選擇砸我的鋪子就是有目的的。他憑什麼事情剛發生的時候就篤定我能找到被綁的人,鎮海司也不是萬能的,而事情一出,就能鎖定我,你不覺得超出了他目前的能力範圍嗎?冥寺只關心自己的事,也沒那麼多獲取訊息的耳目,按理說他沒有能力獲取足夠的訊息,也不會有太多的訊息給他解讀,何以知道事情與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