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簫道:“皇上,草民的確記不清了。不過,草民以為是否為諸汗奸人有待商榷。”他頓了頓,大殿上寂靜無聲,洛玉簫道:“方才安平公主說護國公遇險時,此女正試圖逃往諸汗。可是,安平公主又說諸汗正在通緝此女。左紅錦若是從諸汗國中逃出來,斷沒有自投羅網的道理。”
我悄悄鬆了一口氣,心道:你怎麼把我的臺詞都說了?不過,要是我說可能就是強詞奪理,你說大概可信度比較高些。也算幫我了。
皇上還沒說話,紀青月已經尖叫起來:“她是通風報信,護國公遭到驅逐,我國中內亂,她要告知諸汗,以求免罪!”
“咳咳!”皇上咳嗽兩聲,紀青月猛地住嘴。“撲通”,洛玉簫也跪在我身邊。
“左紅錦,”皇上的聲音,“洛大俠為你說情呢!”
我道:“罪婦感激不盡。不過罪婦實在不記得往事,無法自辨。吾皇英明,定能還罪婦清白!”咚咚咚,我磕了三個頭。人在古代飄,哪能不磕頭!何況為了自己的小命。
“左紅錦,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不為自己辯解,可就再也沒機會了!”
我聽著這話別扭,分明是不相信我忘了。除非你把我咔嚓了,只要你敢留我一命,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肖申克救贖”!我做好最壞的打算,搖頭道:“陛下,罪婦的確不記得了。罪婦甚至連姓甚名誰都不記得。只記得醒來後在紀府調養,對外說是紀府的二小姐。”
“你胡說!”紀相反應過來,蹦出來呵斥我。
我看他一眼,索性連磕頭都免了,直接跪立著,把頭扭向一邊,不理他。
楊不愁出列道:“皇上,臣有本奏。”
“講!”
“臣在途中的確懷疑此女系諸汗奸細,並想帶回沙棋關。途中也曾旁敲側擊,提及諸汗之事,可是她答非所問,似是渾然不知。臣也曾用諸汗方言試探過她,她也不曾有反應。當時,臣以為,若非此女偽裝太好,就是真的不記得了。沒想到,快到邊關時,此女趁微臣重傷,獨自離去。微臣以為她要向諸汗報告,所以迅即起兵,並派人把守各處要隘,查探此女下落。沒想到此女避居水勺窩村,駐足不出。並……併為微臣誕下一子。此事有萬統制可以作證!”
“哦?萬統制,你知道嗎?”
萬鐵子的聲音響起來,有點甕聲甕氣,但是還算擲地有聲:“啟稟萬歲。確如護國公所言,左紅錦初來之時,自稱路遇劫匪,與夫家失散,懇請族長收留,在此生子。後來,村中春大娘收留此女,臣在村中,看的真切。中間並無離開,亦無對外通聯訊息之舉。”
“哦,看來左紅錦的確無通敵之意了?”
楊不愁道:“微臣不敢妄言,請聖躬裁斷!”
“嗯,楊卿家,若左紅錦無通敵之實,卻無法改變系敵國公主的身份。”
“臣以為,紅錦平日溫良恭順,並且為我楊家延續香火,若非大是大非,臣斷不能棄之不顧。”
皇帝拉長了聲音沉吟一會兒才說:“左紅錦,念在你為護國公延續香火,幼子尚需照顧的份上,朕且留你一命。不過,死罪雖免,活罪難逃。左紅錦欺君之罪已逢大赦得免,但是欺瞞聖朝大臣之罪不可免,著除去品階,禁足楊府三年。紀相,難為你忍辱負重,安平公主大義滅親,著賞白銀千兩,寶石三槲。護國公,你知情不舉,有不察之責,念在你政務繁忙,情有可原,著罰俸三個月。安平公主做得好,賞錦緞十匹,寶珠三匣。洛大俠執中公允,賞白銀二千,錦緞三匹。披香,你告發有功,朕賞你錦緞三匹;但是你背叛主人,暗中監視,其行可惡!朕以忠孝治天下,斷不能容忍不忠不孝背主棄義之人。來呀,交與刑部,斬立決,已正視聽!”
此言一出,我耳邊一片倒吸氣。細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