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嗎?”培德突然抽開他火熱的身子臉色鐵青的注視著她。
“我……”羽荷瞠目結舌,恍惚的想從那被撩撥而起的新鮮感受中抽離。
“你是來試煉我會如何粗暴的待你?來印證一下我對你的慾望到底強到什麼程度? ”他冷冷的道。
“培德!”羽荷傷心至極的凝視著他,“你怎麼可以將我想成這樣?”
“我該怎麼想?”他冷笑的將口袋中的半截狀元紅送給她。
羽荷皺起了眉頭,“為什麼送我這個?”她不解的凝視著他,狀元紅又名火刺木, 花語“刻薄”。
“你會不懂嗎?”他嘲諷的瞟了她一眼,“那是回敬你的。”
“我不明白。”淚水再度盈眶,羽荷難過的搖搖頭,“你為什麼這麼不友善?”
“羽荷,”培德僵直的定視著她,“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在送給我小株的楓樹,一 長束的針頭果及假杜鵑後,你認為我該友善的待你嗎?哈!”他鐵青著臉嗤笑一聲,“ 而你示愛的目的就是來看看這一個被你揭露原始慾望的野獸是不是還渴望若你?”
“我?不!不是的!”她頻頻搖頭,珍珠般的淚雨潛然飛落。
她是真心表白,再者,她並沒送那些花啊!
楓樹的楓可象徵春風得意:而釘頭果的花語為自我膨脹、虛有其表、表裹不一:假 杜鵑的特色是花色善變……這三種花語對他倆現在仍緊繃的關係而言,不都含有嘲諷之 意嗎?是誰?
“我沒有送這些花給你,事實上在送給你大理花之後,我就不留再送給你任何花卉 了,因為我不想再打一場安靜的戰,我想直接跟你接觸、直接跟你表明愛意”夠了!“ 培德阻止羽荷急於解釋的語句,”現在並不是楓紅的季節,可是耶株楓樹卻有著深紅的 葉瓣,那不是從你的溫室中出來的嗎?“他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想從我身上 得到什麼?你想看我的笑話,是嗎?“
“不,我不是,請你相信我。”淚流滿面的羽荷急於駁斥,“我沒有送那些花,我 絕不會去諷刺一個我愛的人。”
“羽荷。”培德不知所措的回視著她,望著這雙淚汪汪透明雙眸閃著悽惶悲怨,他 的心軟了,他也不想再去追究她究竟是作戲還是真情流露,他好累!
“罷了,信與不信已不是問題所在了,我們就到此為止了,再見。”驟然的結束了 話語,培德匆忙的往沙灘走去。
“為什麼?”羽荷在他身後哭喊,“為了你,我努力的改變自己虛弱的體質,找了 營養師、找了專業教練健身,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我是為了你啊,培德,我想真正成 為你的Partner,你明白嗎?一生一世的拍檔,你為什麼沒有勇氣接受我?”
耳聞她的嘶聲叫喊,培德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車子,他俊逸的臉上佈滿哀慟 ,然而,他混亂的思緒卻夾雜著苦喜悲憤。
這段其情對他而言是頁解脫?是難過?是憤然?他呆滯了!然而內心的另一個聲音 卻叫他回頭!
不!他怔愣一下搖頭,他無法確定自己在傻的回過頭擁住她並大聲說出他愛她的同 時,她是否會突然笑說他的痴傻,說她是開玩笑的。
他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很可悲,一向勇於接受得失的他,在面對纖弱的羽荷時卻變成 了一個膽小鬼!
“培德”羽荷喊得沙啞的聲音在愈來愈強的海風中哀鳴。“培德,我愛你,你真的 不願和我在一起了嗎?”
星期三的海岸邊只有兩、三名遊客,他們詫異與好奇的日光全集中在羽荷聲嘶力竭 的聲聲叫喚中,而那名始終都未回頭的男子則是進了車子後快速的駛離了這個陽光、海 浪、沙灘交織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