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無人道的日軍把填壕中那些幹不動活和累了的人直接槍殺推入壕中,原本幾天的工作量現在一個上午就能填上幾公尺,文平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底,總不能下令對老百姓進行掃射吧?混雜在其中的日軍還肆無忌憚的的向守軍射擊挑釁。
在環形工事的四周的壕溝內外到處都是日軍的屍體,層層疊疊的屍體證明了之前這裡發生的慘烈激戰,文平視察了野戰醫院,空軍在慶良間上空損失了二十三架戰機之後,慶良間上空就徹底再沒有空軍的身影,也自然沒有空投的彈藥和了,藥物的奇缺讓野戰醫院面臨巨大的困難,尤其是珍貴的盤尼西林和嗎啡,很多傷員都是在無麻醉的情況下進行的截肢或者手術,結果被活活的痛死。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文平從野戰醫院視察返回之後就一言不發,文平集中了李昊、鄧曉天、張二寶、譚晉升、魏瑛、徐向東等人,現在二師和軍部加起來連同在一線作戰的輕傷員還有五千之眾,環形陣地中還有二千名炮兵和學生軍的預備隊,以及三千餘名傷員,輕武器彈藥還算充裕,但是七十五毫米口徑的山野炮炮彈全都打光了,只有輕重迫擊炮還有少量彈藥,之前的火箭筒基本也損失殆盡,缺少火力支援的環形陣地能守多久恐怕還是一個未知數。
文平將全部的高階軍官集中起來,清點之後才發現自己所部六個步兵團中有三個團長與團副幾乎換了二遍,保安團的五千餘人,已經途中臨時補充進部隊的壯丁二萬餘人,加上戰前二師的一萬八千之眾,現在連同傷員不足萬人了,慶良間猶如一部巨大的絞肉機一般,日軍的傷亡文平沒統計過,粗略的估計日軍的傷亡不會少於四萬之眾。
這是日軍在戰場第一次攻堅戰傷亡大於守軍的情況出現,而且現在戰鬥遠遠還沒結束,文平發覺的日軍補充兵力就有至少三次,因為那些新補充上來的日軍都跟愣頭青一般,非常好打。
要等打過一、二天,這些日軍才變得油滑起來,才知道用泥巴去掩蓋鋼盔上的黃五星和油光鋥亮的馬靴,軍官也不在揹著檔案包和南部手槍了,在戰爭中學習戰爭,華夏軍人在進步學習,日本人同樣也在進步和學習。
1945年5月12日,慶良間孤城據守的第十七天,日軍在填出了四條進攻通路之後,就亟不可待的向環形陣地發動了猛攻,牛島滿之所以發動猛攻的原因就是軍部直接越級給第三十二軍發來了密電,要求第三十二軍必須在月中之前結束整體作戰,而且參戰各部傷亡較大的師團都需要整補,最為重要的是彈藥和物資的消耗已經遠遠超出了軍部的預計,帝國方面承擔不起如此大的消耗。
其是那些只暴露出一個炮塔充當機動火力點的中型戰車,更是進攻日軍的噩夢,牛島滿對於“志願軍壕”現在已經是徹底的由震驚轉為佩服了。
牛島滿很難想象是什麼樣的人有如此的創造力?在城內挖這麼一條大溝出來?挖出的土石則加固在民房周邊,以至於重炮也不能將其的所謂工事徹底摧毀,大量的封閉式交通壕和掩體構成了一個完全的防禦體系,火力交叉配系非常專業得體,進攻的部隊全部暴露在對方的火力控制範圍之內,對於攻擊這樣的防禦體系,牛島滿可以肯定,全世界的軍人恐怕都沒這種經驗。
這些天以來,原本驕橫的納見敏郎、原秀男、伊藤整一三位師團和旅團長早就被慘烈血腥的激戰磨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傷亡巨大幾乎是每一個聯隊長的口頭語,尤其是巷戰志願軍該死的狙擊手,大隊、中隊級的軍官幾乎換了二遍,開戰以來不但一名少將旅團長陣亡,聯隊長都陣亡了九人之多,這在以前幾乎是難以想象的。
雖然,皇軍佔據了五分之三的城區,但是志願軍的遊擊小組和散兵流勇還活動在城內,不斷的襲擊皇軍的小股部隊,或者狙殺軍官襲擊火炮陣地,慶良間對於攻城的日軍部隊來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