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眼轉頭迅速打量了一下四周。十幾公尺寬的水泥路、兩旁厚高的綠色植被……
一般一般吧……不是什麼好地方、當然,也不壞。
之後,我隱約地聽到有人咒罵了一聲什麼,緊接著面前的一團灌木發出沙沙的響聲,出來了一名黑衣男子。
……只有一名?
我想這不太像是,若想萬無一失的話至少會有幾個後備軍。而我現在站在的,就是這個漩渦的正中心。
“啊……埃德蒙君,請儘快解決,不要讓我等太長的時間。畢竟真正的善後工作還是應該由我來處理的啊。”我用力用手扇了扇風,裝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成功看到了對方的臉已經黑掉了一大半。
“……你們知道?”帶著南部口音的義大利語從對方的口中問出。至於其他的,我想我就無法揣度了。
“怎麼,是不是已經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了呢?”
轉眼間,名為埃德蒙的男子手中的劍已出鞘,金屬的響聲並不像往常一樣清亮,反而像隔著什麼柔軟的東西一樣。
不、興許是已經切開了,那柔軟的組織已經被切開,聲音與出鞘聲合二為一,才會讓人產生那樣的錯覺。
西洋劍講究的是速度,並不是簡單的擋住對方的攻擊。
那血珠還沒有來得及落地,便又從一旁的灌木中衝出了兩個人,一齊撲了上去。埃德蒙轉身反手閃過了一擊,隨後甩出了半個不易察覺的劍花便向另一人刺去。
只要找到空隙,就可以了。整個過程我只是倚在那裡靜靜地望著,沒有出聲、亦沒有插手。
在這方面有多少流派我不清楚,但我只知道一點,沒有章法、便是埃德蒙他最大的章法。
又放倒了一個,那男人胸前的衣服一片溼潤旖旎,因為本身便是黑色的所以看不出那不斷湧出的液體的顏色。
這樣一來,就剩下最後一個了。
我仔細地看了看周圍的那些遮掩物,應該沒再藏人。當然,這件事的主使者正在遠處觀望著這裡也說不定。但是一般失手一次後,是不會這麼沒腦子地直接派人手過來的。
埃德蒙上前一步,正打算給予重傷的對方最後一擊。然而——
——呯!啪!
之後,整個世界彷彿都安靜了。
我驚愕,站直,正欲上前,卻被一聲打斷:“馥,在那裡站好不要過來,不然過會兒誤傷了我可不管。”
他回頭,閉著一隻右眼,聲音冷漠得就像他本來的面目一樣。
剛剛的第一聲是那個將死之人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小型手槍,連瞄準都沒有就直接向前開了一發。第二聲……則是那子彈劃過埃德蒙的鏡框,那副眼鏡掉地摔碎的聲音。
“我跟你說,剛才那樣很危險。”當他再次把目光放到敵人身上時,便恢復了平常的略帶笑意的語氣。
由於是背對著我,所以我看不到埃德蒙的神情,只能注意到對方的身子在顫抖。
最終,依舊是噗嗤一聲,有什麼深深地沒入了血肉,染紅了地面上那乾燥的水泥。
埃德蒙用力揮了揮胳膊,甩乾淨了劍身上的鮮紅,把劍入鞘。隨後又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幅新眼鏡,才睜開了那一直閉著的右眼:“吶,這些屍體要怎麼解決?總不能扔在這裡吧?”
在心裡狠狠地吐槽了一句你的右眼瞎掉了嗎賣什麼萌,我把注意力放到了地面上……三具屍體,的確是不能就這麼扔到地上。
“不過,還真是殘忍啊,埃德蒙君。也不陪人家多打會兒……”捏了捏手指,我對他說。
“你沒有聽說過,俄羅斯黑幫的代名詞就是‘殘忍’嗎?”他眯著眼,盯著我,一時間讓我無言。
——我曾經在街頭打過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