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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楊昊心裡十分清楚,此時只要自己稍有異動,難逃變成刺蝟的命運。

小魚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她雖然學會了騎馬,但技藝還算不上嫻熟,此刻她沒能像楊昊一樣撥轉馬頭,因此,她能看到森林裡的一切,包括射箭人的面孔。

“什麼都不要做,站著別動。”楊昊低聲警告道,其實根本不用他示警,小魚已經嚇得動彈不了了。

上千人的大軍從樹林裡走出來,大部仍馬不停蹄地按照原定計劃向白眉部營盤方向前進,圖巴桑和他的父親伽彌爾巴催馬來到了楊昊面前。

“小魚姑娘,我又回來了。”

見到小魚,圖巴桑雙眸發亮,興奮之情寫在臉龐。小魚的眼中蓄滿了淚水,她緊咬著牙,強撐著沒有哭出聲來。

果然女人的心是水做的。

楊昊端坐在馬背上,面如冰雕,雖然早已知道這個結果,但真正當窗戶紙被捅破時,內心的痛苦仍是那麼猛烈。

“你就是小魚姑娘,果然是上邦人物。”

伽彌爾巴滿意地說道,話是透過身邊的一個通譯翻譯的,他雖然也能說一口漢話,但比圖巴桑就差的太遠了。

“你就是那個叛徒的同窗?”

誰是叛徒?誰又是誰的同窗?在伽彌爾巴用馬鞭指著楊昊時,通譯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我父親問你,是不是胡班的同黨。你想好了再答。”圖巴桑重新翻譯了一遍,語調異常平和,最後一句話更是包含深意。說完這句話,他望了眼小魚,眼光中滿是憐愛。

“我就是胡班的同黨。”

楊昊朗聲答道,嘴角露出輕蔑地的一笑。大丈夫敢作敢認,這個世界已無可留戀之處,自己用不著再顧及什麼。

“咕咚,”有人將一顆人頭丟在了楊昊的馬前,胡班還在咧著嘴朝楊昊微笑。

小魚尖聲大叫起來,但無疑是她見過最恐怖的事了。圖巴桑甚為緊張,催馬到了小魚面前,這一突兀的行動讓脫羽部的武士倍感壓力,至少有五十支箭瞄向了楊昊——只要他稍有異動,頓時就將他射成刺蝟。

楊昊一動沒動,雖然他的短刀此刻還在腰間的皮鞘裡,但在這個距離,他還是有把握殺死圖巴桑的。兩人間的私情已經大白於天下,殺死情敵應該是所有被氣昏了頭的男人不二的選擇,既然已經被羞憤折磨的萬念俱灰,那拼個魚死網破也未必不是一種好的結局。

伽彌爾巴沒有下令放箭,這絕不是他心懷仁慈或麻痺大意,而是他堅信楊昊根本沒有膽量去殺他的兒子,不是沒有能力,而是他沒有這個膽量。三十年前被推舉為可汗時,他就堅信一個道理:身硬撐的天地闊,這個世界唯手中有鐵、胸中有血才能立於不敗之地。這三十年,他東征西討,身經百戰,不敢說每戰必勝,但他從不屈服,終於將一個任人欺凌的小部落,變成了令人生畏的一方霸主。

這是他一生無上的光榮,也是他內心驕傲的資本。大唐那是南方一個遙遠的國度,那裡氣候溫和,土地肥沃,人口眾多,他們能生產精美的器物,也能生產鋒利的刀劍,那裡的男人理智、忍讓,行為舉止如婦女般溫文爾雅。

伽彌爾巴是從草原流傳的歌謠中知道這個地方的,年輕時他曾視那為天堂,但現在他對大唐的一切充滿了鄙夷。那裡的商人為了金錢可以丟棄尊嚴、良心;那裡的男人無能猥瑣,即使自己的金錢和女人受到侵犯,也不敢亮出自己的刀劍;那裡的官員勾心鬥角,貪腐無能,敲骨吸髓得來的錢財,只用於口腹皮肉之樂。

人嘛,在金錢、女人和榮譽面前就應該像野獸一樣,去奪取,去佔有,因為那是人的本性,忍讓、剋制的裡子就是怯懦和無能。

“請把小魚姑娘讓給我,我會一生一世珍惜她的。”圖巴桑拉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