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把它消滅掉。這是個根本性的敵我矛盾,這是個你死我活的問題。”
祁玉昌最不習慣韋澤的地方其實就在於此,韋澤從不談他身為一位皇帝,要以皇帝為核心來做什麼,韋澤從來都是談基於某種理念而要做什麼。對於皇權來說這種態度非常危險,因為按照這種態度,皇帝本人也是可以根據某種理念而推翻的。而改朝換代從來不是基於理念,推翻皇帝基於一個最簡單的邏輯關係,造反者不推翻皇帝就活不下去。若是如同滿清現在這樣在血與火的狂潮中覆滅倒也罷了,可韋澤更更是開啟了一個全新的推翻皇帝的可能性。
男人天生就是這麼無可救藥的生物,如果是韋澤的兩個老婆,聽韋澤這麼大大的發表了一番政治理念之後,她們如果心情不好,就根本不接茬。如果心情比較好,大概就會笑一笑。要是她們有點不耐煩,大概就會說“咱們吃飯吧”。
祁玉昌這種有文化,也自覺的有理念有品味的人,在面對韋澤這種還算是能討論乃至爭執的物件的時候,他是不肯單純聽完就當沒事的。他問道:“陛下,歷朝歷代對宗教也沒有如此苛刻吧。”
韋澤很不爽的答道:“宗教本身就是謊言,真正的道教不講來生,這個還好些。其他宗教都講來生,下地獄,上天堂。政治上的謊言已經太多,新中國要成為一個說實話的國家,不要再被謊言愚弄。我怎麼可能支援宗教繼續瞎BB呢?”
身為讀聖賢書的人,祁玉昌對神鬼也沒什麼興趣,中國真正崇拜的是祖上的在天之靈,而韋澤也談過這個問題,只要個人活下來了,就一定有祖宗。韋澤一定拿出了反宗教的姿態,祁玉昌也不覺得反感。但是祁玉昌依舊有自己的觀點,“教化百姓卻是難事,聖人說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連有教無類的聖人尚且如此,陛下真覺得自己能夠比聖人更能幹麼?”
“我當然比他更能幹!”韋澤翻了翻眼睛。提到孔子,韋澤的態度就比較激烈一點,倒不是說孔子本人有什麼值得韋澤不爽的,而是韋澤見識過比孔子更強大的理論者。
“我舉孔融讓梨的例子。孔融本人讓梨,是出於他自己真不想吃梨。在我看來,他當時所說的是顧全別人的面子,於是給別人吃梨找幾個好聽的理由。歸根結底,是孔融自己不想吃。若是他想吃的要命,那就會是別的局面了。我承認的確有不愛吃的人存在,這應該是事實。但是這件事流傳開來,無數的謊言就被加諸其上。有些人圖名圖利,就編造出一番對他們有利的道理出來四處傳播,要麼是想吃梨,就說別人應該讓,他們就該接受別人的讓。要麼就是說他們本性多良善,讓了本來該他們吃的梨給別人。本來一件很正常很普通的事情就被這群王八蛋們給糟蹋的不正常不普通了。”
聽完了韋澤這番話,祁玉昌倒是樂了。身為一個五十歲的成年人,雖然自己說不出這樣的實話,祁玉昌完全能理解韋澤的確在說實話。他笑道:“陛下所說的沒錯,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可人心不足,若是真的都說實話,那些無能之輩以何立足?若是連自己騙自己的道理都沒有的時候,他們是生不如死啊!”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有樂趣,韋澤笑道:“這種事情當然要靠發展生產力,推動社會進步來解決。我雖然自視甚高,卻也不至於覺得我就是神仙,能解決所有問題。所以回到前面所說的話,對於那幫不信瞎話就覺得生無樂趣的人,我就給他死!”
不信瞎話就覺得生無樂趣的人的確有,但是完全活在現實裡面的人也是有的。接到了屠盡白帽軍以及家屬的報告,陳玉成立刻收攏軍隊。若是有人熱血上頭的認為自己能夠與光復軍敵對,試圖奪取洛陽,那可是無比愚蠢的行徑。陳玉成絕不允許自己的手下幹出這等危害全軍的事情。仇既然報了,那就該回到三門峽去防禦。
臨走之前,陳玉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