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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祁玉昌聽韋澤把不用士大夫說的如此明白,他倒也有了些興趣,“王爺,你若是不想用士大夫,你又準備用何人呢?俗話說出將入相,論語都沒讀過,何來出將入相?”

“哈哈,”韋澤笑道,“出將入相的人是有的,我們必須承認,歷史上的確有不少出將入相之人。在下上馬治軍,下馬治民,也算是出將入相。只是在下覺得能把事情做完,已經是無比艱難,這出將入相讓在下如做針氈。而祁先生所言,彷彿出將入相乃是什麼快活事情一般。在下覺得呢,這等人就如窮困的農民在冬天聊天,說皇帝此時在幹什麼呢。有人說,皇帝一定圍著火爐吃芋頭。而另外有人說,那皇帝也得先拿著金斧頭去砍了柴火才行。”

韋澤這話說的尖酸刻薄,祁玉昌想笑卻笑不出來。他問道:“王爺,既然你覺得出將入相如坐針氈,那又何必不放手呢?”

“嗯……”聽了這個問題,韋澤皺起了眉頭,過了片刻他眉頭一展,笑道:“我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覺得如坐針氈,若是不讓我做這些事情,我就覺得生不如死。兩相比較,還是如坐針氈更好些。”

聽了韋澤的解釋,祁玉昌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笑了兩聲,聯想起韋澤前面所說的事情,祁玉昌按捺不住,大笑出聲。韋澤也不以為意,他原本心情就挺糟糕,現在能和人說笑,情緒倒也得到了釋放。看祁玉昌笑的開心,韋澤覺得有趣,也跟著笑了幾聲。

這下祁玉昌不知如何,竟然笑停不下來,最後甚至笑的前仰後合起來。好在祁玉昌總算是四十歲左右,基本城府還是有的,在笑到不可收拾之前,他總算是收住了笑意。掏出手絹擦了擦笑出來眼淚,祁玉昌對韋澤說道:“韋王爺,在下失禮了!失禮了!只是從來沒聽過您這等地位之人能把話說的如此可憐,又能把話說的讓人相信的。如坐針氈和生不如死,在下佩服的五體投地。受教了,受教了。”

說了這些之後,祁玉昌又怕韋澤不理解,他繼續解釋道:“在下有這些藏書,的確是覺得如有寶山。不過因為這些書遭人刁難的時候,擔心這些書被損毀的時候,又覺得這些書乃是禍害,有時甚至生出沒有這些書就好了的心思。不過正如王爺所說,有這些書的時候,在下是如坐針氈,若是沒有這些書,在下可就是生不如死了。”

韋澤對此並不在乎,他讓祁玉昌坐到自己對面,“人說殊途同歸,做事的人都一樣。方才看孫子兵法,見到一句話,故曰:勝可知,而不可為。回想《論語》與《道德經》裡頭都講了這個道理,可知,而不可為。”

祁玉昌沒想到自己面對的這位太平天國的王爺竟然是真有學問的,更看得出他是辦過不少大事,在不少事情上的認識是祁玉昌從所未見的水準。他乾脆與韋澤談起對書籍的看法。

比專業知識,這時代不少人都遠比韋澤水平高,特別是那群歐洲的數學家。但是比眼光,比對歷史的感悟,這時代只怕很少有人真的比韋澤強很多。

韋澤隨便撂出一句“中國人是有信仰的,我們信仰的就是歷史。”再輔以“我們為什麼要信仰祖宗呢?因為我們是唯物的!”最後再扔出“我們其實可以想一下,既然我們每一個人的父親家都得有男孩,母親家都得有女孩,還都得成長到能夠娶妻生子的年齡。想象那些天災**,我們每一個人的出生都是奇蹟!”

這些道理,這些說辭對韋澤來說什麼都不算。但是對祁玉昌而言,這些言辭思路後面帶出來的世界觀實在是遠超他能想到的高度與深度。在韋澤向祁玉昌描繪出一個世界的時候,還點出了祁玉昌在歷史長河中的立足點。韋澤大放“王八之氣”,祁玉昌還真的有想膜拜一下的衝動呢。

當然,這也因為韋澤乃是太平天國的齊王,位高權重,手下兵強馬壯。若是沒有這些現實做基礎,韋澤談這麼一圈虛的,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