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多麼厚顏無恥!……難道說您真的懷疑這個嗎?為什麼恰恰懷疑我是一個丈夫呢……我沒有結過婚。”
“怎麼沒結婚?胡說!”
“也許我自己是個情夫呢!”
“好一個情夫!”
“先生,先生!唔,好,我把一切都講給您聽。請您理解我的絕望心情!那不是我,我沒有結過婚。我像您一樣,是個單身漢。那是我的一位朋友,兒時的夥伴……而我是一個情夫……他常對我說:‘我是一個倒黴的人,我正在受苦受難,我懷疑我自己的妻子。’我理智地對他說:‘你幹嗎懷疑她呢?’您沒有聽我講話。您聽聽吧,請您好好聽著!‘忌妒是很可笑的,’我說,‘忌妒是罪過……’他說,‘不,我是個不幸的人,我正在受苦……也就是說我在懷疑她。’我說,‘你是我的朋衣,是我兒時的夥伴,我們一起採摘過歡快的花朵,在絨毛褥子裡,共同享受過歡樂。’天啦,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您老是笑,青年人!您會使我變成瘋子的。”
“您現在就是瘋子!……”
“是這樣!對,我早就料到您會這麼說的……料到您會說我是瘋子的。笑吧,您笑吧,青年人!我當年也有過自己的輝煌時代,我也曾勾引過女人。啊呀!我的腦子快發燒啦!”
“寶貝,這是怎麼啦?好像我們這裡有人在打噴嚏,”小老頭像唱歌似的說道,“寶貝,是您在打噴嚏,對嗎?”
“啊,我的天啦!”太太說道。
“噓!”這是床底下傳出的聲音。
“大概是樓上有人在敲什麼東西。”太太嚇得要死,急忙說道,因為床底下確實已經響聲很大了。
“是的,是樓上!”丈夫說道,“是樓上!我對你說過,我碰見過一個花花公子,咳!咳!一個留著小鬍子的花花公子,咳!咳!啊呀,我的上帝!我的背!……剛才我碰見一個留有小鬍子的花花公子!”
“有鬍子!我的天啦,那一定是您!”伊凡·安德列耶維奇悄悄說道。
“我的上帝!您這個人真是!我不是在這裡,和您一起躺在這兒嗎?!他怎麼能碰見我呢?您別抓我的臉!”
“天哪,我馬上就要暈過去了。”
這時樓上確實響起了嘈雜聲。
“那裡一定出什麼事了!”青年人悄悄地說道。
“先生,先生!我嚇壞了,我嚇得要命啦。快幫幫我呀!”
“噓!”
“寶貝,確實有響聲,鬧哄哄的,還就在你的臥房上面呢。要不要派人去看一看呢……”
“唔,不!您瞎想些什麼呀!”
“好,我不說啦。真的,你今天怎麼這麼容易生氣!……”
“啊,我的天哪!您該回房睡覺啦!”
“麗莎,你根本不愛我。”
“啊呀,我愛你!看在上帝的面上,我實在太疲倦啦。”
“好,好!我就走。”
“哎呀,不,不!您別走!”妻子喊了起來,“不,您還是走吧,快走吧!”
“你到底要我走還是不走,一會兒說您走,一會兒又說您別走!咳!咳!我真的睡覺去啦……咳,咳!巴拉菲丁家的小姑娘……咳……咳!小姑娘……咳!我在姑娘那裡見過一個紐倫堡的洋娃娃,咳,咳……”
“好啦,現在又談洋娃娃了!”
“咳,咳!一隻很好的洋娃娃,咳,咳!”
“他告別啦,”青年人說道,“他要是走了,我們馬上就走。您聽見沒有?您高興吧!”
“哦,願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這是給您上的一課……”
“青年人,幹嗎說上課呢?我對此已經感覺到了……但是您還很年輕,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