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聲音,出鬼了?”
“你耳朵倒是很靈,不用嚇我,我不怕的。”老袁在裝神弄鬼嚇我。
“真的有聲音,你聽,像是在荒坡的背面。”老袁聲音壓得很低。
我學他把手攏在耳朵後面,朝他一樣的方向聽,果然斷斷續續地聽到了沙沙沙的聲音。
在荒郊野外,半夜裡聽到有人挖土的聲音,想想都怪��說摹N乙鄖按用揮性諞巴夤�溝木���幌倫硬恢�廊綰問嗆謾�
“這怎麼辦?是人在挖土?”我有點質疑老袁的推斷:“半夜在荒郊野外的,我覺得那聲音應該是野獸在刨地才對。”
“野獸?”老袁問我。
“比如野豬之類的。我知道它們找東西吃是用嘴刨的。”我解釋說。
“你想想這是荒地,有啥東西給野豬刨?再說野豬刨地也不可能有節奏啊?”老袁分析道。
老袁的分析很有道理,我也聽到了那聲音一直在那個方位,並且一下一下很有節奏。
“那怎麼辦?”我再次問老袁。因為我知道如果真是人挖土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半夜在荒郊野外的不是盜墓就一定是埋屍的,而這兩件事遇上了都會有性命之憂的。
老袁自然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們商量先把火弄滅,然後再想辦法。所謂的辦法是,要麼現在悄悄離開,要麼等天亮再走。
老袁說現在走如果驚動了他們危險就更大了,再說,現在往哪走啊?
只有等到天亮再走了。
沒有了火,感覺那霧氣噌噌地往上躥,這個深溝裡一下子就變成了人間地獄。我和老袁分別擠在驢子的兩側,總算暖和一點,但是又怕把那驢弄叫了,這樣就更麻煩了。
寒夜裡的密的霧氣雖然沒有北風那樣凜冽,但卻像是一根根的冰針,從每一個汗毛眼裡刺進來,很快全身就麻木,失去了知覺。
再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很大的火堆邊,不過手腳已然不能動彈了。我睜眼看到旁邊的老袁,像一隻死狗一樣給繩子捆著,手腳全綁在後面,我掙了掙發現原來自己也是這樣。
我看老袁一動也不動,心裡想著是不是已經死了,喊幾聲也全沒有反應,心想著這下完了。
我知道有人把我倆綁起來了,是誰呀?為什麼?
“我總不能死在這裡的,糊里糊塗的算哪回事啊!”我想,要死咱也得死個明白。
於是大聲地喊——誰呀!放開我!放開……但是還沒喊出第三聲,就感覺頭被東西砸了一下,“嗡”的一聲,就撲在了地上。
第八章 險象環生(1)
再次醒來眼前是黑沉沉的。“我是在地獄裡嗎?地獄裡的天是這樣的?”我問自己。
不遠處插在地上的一個火把發出微弱的紅光。我前面一堆白色的灰燼,我在白色的灰燼邊上看到了一根長長的骨頭,不像是我見過的任何一種動物的骨頭。我想到了,那是人的腿骨。我確定是在地獄裡。
我看見了老袁,他側身躺在我五六米外的地方,正睜眼看著我。我想叫他,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嘴裡被一塊破布塞得滿滿的。
我哼了幾聲,就聽到老袁小聲地叫我別出聲。老袁的嘴沒有被堵上,可能是識時務的好處。我的嘴應該是被打暈前那兩聲叫喊惹的禍吧。
我清醒過來,知道不是在地獄,還是原來的地方。
我掙扎著向老袁的位置滾,但是卻沒什麼效果。
老袁壓著嗓子說:“千萬別過來,也別再叫了,我們慢慢想辦法。”
我知道老袁所說的想辦法就是等待對方的仁慈,說句實話這次糊里糊塗被抓住,如果死了做了鬼都不知道對方是誰。
我心裡想,不如先養足精神,到時候再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