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歡而散。
盛緒隨意掐著那支花,在手指間靈活把玩,花蕊因著騰挪的動作撲簌簌點頭,抖出更多芬芳來。
虞文知果然不聽他的,早就不在原地了。
盛緒撇了下嘴,又覺得毫不意外,虞文知聽他的就怪了。
其實虞文知是被汪美然叫走了。
儀式舉辦完,汪美然去新娘房換了件輕便的紅色禮裙,挽著老公的胳膊一起答謝賓客。
她特意記著虞文知呢,還讓助理取來兩個粉紅色的袋子,裡面不知裝的什麼。
“文知,盛緒呢?”汪美然四下張望。
“去衛生間了。”虞文知還下意識往自己之前站的位置看了一眼,見確實沒有盛緒的身影,也不著急了。
“這是我老公顧凌東。”汪美然扯了扯身邊男人的袖子,示意他跟虞文知打個招呼,畢竟虞文知算是她人脈當中比較拿的出手的,不管是容貌還是在行業中的地位。
但顧凌東此刻正在跟自己的朋友說話,他那朋友微胖,一身藍西裝,領口被撐得豁出個巨大的口子來,唯一一顆釦子正在垂死掙扎。
他站沒站相,一條腿搭在臺子上,一條腿杵在地上,頭重腳輕的身子便藉由兩根並不長的腿晃悠著。
杯中香檳跟著他悶啞的笑聲一起顫。
汪美然見老公還沒轉頭,有些尷尬,只好先給虞文知介紹:“那是我老公的合夥人,也是發小,他們打算一起做生意。”
虞文知笑著點了下頭。
汪美然見虞文知了然的樣子,就知道他全然明白,且不介意。
感激的同時,汪美然鬆了口氣,也扯出一絲無奈的笑。
一切盡在不言中。
顧凌東和發小的交談終於告一段落,他才轉向妻子這邊,主動提起酒杯:“抱歉抱歉,虞隊長,我妻子總提起你,今天終於見到了,果然遊戲打的好,人長得也好。”
“客氣了。”虞文知和顧凌東輕碰了下杯,淺抿一口酒。
與新人見了面,任務算完成了,他就打算走。
那位發小的眼神卻粘了上來。
他伸出指頭指了指虞文知,樂著問顧凌東:“這是弟妹朋友?”
顧凌東情商高很多,是併攏五指伸出手掌示意虞文知的:“這位可是電競大神,二十歲就拿過世界冠軍了。”
“嚯,不錯啊,這個時代,行行出狀元,我小時候也挺愛玩遊戲的,你說我要是試吧試吧,是不是也能拿個冠軍?”他說完,用手指敲了一下虞文知的胳膊,然後盯著虞文知的臉,慢悠悠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顯然這句話不是問顧凌東的。
虞文知臉上笑意淡去,並不抬眼看一下這位的模樣,他輕飄飄回一句“或許吧”。
潮溼粘膩的酒氣撲過來,將這場婚禮的旖旎動人消磨殆盡,就好像美夢驚醒,眼前還是現實的一片汙穢。
虞文知不禁想,該不該告訴盛緒
一聲,他不那麼喜歡這場婚禮了。
汪美然偷偷瞪了老公一眼,有些責怪這位發小對虞文知的冒犯,只是她沒立場阻止,還是要顧凌東說話才行。
顧凌東卻掩著唇,偷偷附在汪美然耳邊,低語了兩句。
汪美然緊皺的眉頭逐漸鬆開,隨即眉頭抬得很高,眼中流出驚愕,難以置信地看著顧凌東。
顧凌東笑:“小六單身太久,正愁呢。”
汪美然:“你!”
單身再久,又幹虞文知什麼事,這世上絕大多數都該是直男吧。
然而藍西裝卻已經撤回搭在臺子上的腿,擋住了虞文知的去路。
他戴著戒指的中指彈了彈香檳杯,自以為親善幽默:“去哪兒啊世界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