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的一席話可謂是振聾發聵。

若是一年前說出這一席話或許還會讓秦明覺得有挑撥離間之嫌。可有道是由奢入儉難，作為天鬥皇家學院地位最崇高的老師之一，在史萊克學院的這一年奉獻，秦明覺得自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米迦勒說完也不再多言，平靜地看著秦明。

可就是這幅平靜的態度，徹底動搖了秦明的念頭，他臉色一變再變，最終吐出一口濁氣，低下頭來對弗蘭德道：“院長，多謝您的照顧。我一直夢想成為一個優秀的老師，教匯出更多更出色的學生，但是史萊克學院並不適合我，所以……抱歉了，院長！”

“秦明！”弗蘭德惱羞成怒，咆哮出聲，“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秦明的話其實是情真意切，他的夢想沒有任何水分。如今被米迦勒點破，他方才如夢初醒，史萊克學院並不只是限制了他的才能，也限制了學生的成長。

儘管心中認同米迦勒的話，但秦明仍是念及舊情，並不打算一走了之，而是好生勸慰道：“院長，您真的錯了。史萊克學院的教學條件和辦學宗旨太矛盾了，不如您和我一起找一個學院當老師吧？”

秦明畢竟是個老實人，這麼說也是就事論事。弗蘭德創辦史萊克學院，說難聽一點是又當又立，說好聽一點則是好高騖遠。

雖然史萊克學院條件拮据，但確實不能否認弗蘭德的教學方式有可取之處。雖然不配成為一個稱職的院長，但起碼還算得上是個好老師，不然秦明即使有著過人的天賦，也早就泯然眾人了。

“不可能！我沒錯！”弗蘭德此時已經有些色厲內荏的味道，蒼白的爭辯顯得有氣無力。

秦明搖了搖頭，苦口婆心道：“院長，史萊克學院的現狀您也不是不知道，您就不為戴沐白、奧斯卡還有馬紅俊他們考慮考慮嗎？”

這一言擊碎了弗蘭德最後的尊嚴，他如遭雷殛，囁嚅了半晌，只聽到他模糊的喃喃自語聲：“我真的錯了嗎？”

見此情景，米迦勒算是看出了秦明的選擇，他輕笑一聲，沒有道別，牽起葉泠泠的手乾脆地轉身離去。

弗蘭德面若死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卻驚喜地發現秦明並沒有隨他們而去，眼中陡然爆射出精光，語氣裡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秦明，你……不走嗎？”

秦明走上前來，攙扶著搖搖欲墜的弗蘭德，語氣恢復了往日的溫和：“院長，我會和您一起，為這幾個孩子的未來負起責任！”

“迦勒，為什麼不帶秦老師走？”葉泠泠偷偷瞄了一眼師徒情深的兩人，有點疑惑地對米迦勒問道。

史萊克學院說不上罪大惡極，頂多也就是名不副實。弗蘭德也不是十惡不赦之徒，不過是眼界太過狹隘，又有些剛愎自用。

這些毛病和米迦勒沒有任何關係，經此一別兩人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但以秦明重情重義的性格，若是強行把他帶走，說不得以後念頭難易通達，對修煉無益。

米迦勒緊了緊牽著葉泠泠的手，溫和地一笑，道：“泠泠，這就是秦老師的選擇。”

再見了，秦老師！

……

儘管弄不清武魂殿偃旗息鼓的原因，但這對天鬥帝國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雪崩也不必再終日勞心勞力地算計武魂殿，在這一年裡順利地完成了皇權的交替，徹底掌控了天鬥帝國。

由於上一任天斗城武魂分殿的殿主，白金主教薩拉斯斃命於古榕之手，武魂城重新派出了一名接任者科里斯，在武魂殿內級別僅次於白金主教。

月關這一年來忙得焦頭爛額，根本顧不上追查鬼魅死亡的真兇。比比東管事時，千道流多少還會幫襯這麼幾手。但是現在比比東和千道流都不在，長老殿的幾位供奉一個比一個宅，不出工也不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