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攻者,敵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敵不知其所攻。今皇帝分兵剪我羽翼,我軍固守汴梁,自取死路也,將軍當趁其不備攻其之虛,以解當前困局!”很久不露面的李振出現在城牆上,對王彥章道。
王彥章能在梁軍中崛起,一方面是他的武勇,但這個時代武勇的人多了去,被埋沒的不在少數。
另一方面則是敬翔、李振的大力推薦。
所以,李振對王彥章是有恩的。
敬翔長於政務,李振擅於謀略。
敬翔忠於朱氏,李振卻對朱友貞失望透頂,知其聽不進自己的謀劃,所以直接跟王彥章建議。
王彥章深以為然,主動防守與被動防守差別很大。
但凡一個優秀的將領都知道其中的差別。
“皇帝二十萬大軍攻我,自以為天下大勢水到渠成,必有輕我之心!”
兩人剛剛說了幾句話,張漢倫領著幾名隨從搖頭晃腦的來了。
兵權雖在王彥章手中,但朱友倫並不放心,派張漢倫為監軍。
李振一出現在城牆上,張漢倫聞著味兒就來了。
趙巖和張氏兄弟要上位,左右宰相敬翔、李振就是絆腳石,朱友貞疏遠敬翔、李振、寇彥卿等人,正是因為聽信了他們的讒言。
王彥章故意壓低聲音道:“待某擊退唐軍,必清君側。”
王彥章數次在公開場合說類似的話,早落入趙巖等人耳中。
趙巖也曾公開說,寧願死在唐人晉人刀下,也不願死在王彥章手中。
若不是敬翔極力周旋,梁國文武自己就互相對砍起來。
矛盾既然存在,絕不會輕易調和。
只因唐軍兵臨城下,才暫時隱忍。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朱友貞的闇弱,既沒有朱溫的狠辣,也沒有朱溫的眼界。
汴梁城南,唐軍大營,皇城司送來河北最新戰報。
段凝如歷史程序上的一樣,投降了李存勖。
梁軍在河北最後的有生力量喪失,博州朱漢賓也投降了,衛州張漢傑心膽懼喪,棄城走河南,河北全境除了成德王鎔,全部為李存勖所得,又新得平盧鎮,聲勢高漲,引雄兵十三萬,屯守澶州,隔黃河而南窺汴州。
天佑十年九月,河東大將李嗣昭進兵黎陽,離滑州只隔著一條黃河。
李嗣源騎兵急奔濮州。
此時滑州、濮州就顯得非常重要了。
在大唐手中,兩地在大河之南一左一右牽制澶州。
若落入李存勖手中,就與衛州三點一線,刀鋒一樣懸在汴梁頭頂上。
這樣的地緣態勢,李曄如何能安心攻打汴梁?
萬一李存勖來個背刺……
李存勖是個徹頭徹尾的軍事冒險者。
好在河北爭相投降李存勖時,山東、中原之地,也開始向大唐投降。
天佑十年九月,梁武牢關一萬梁軍兵變殺防禦使向劉知俊投降。
曹州刺史王鶴倫向高行周投降,因此高行周能先李嗣源一步兵臨濮州城下。
唐晉的爭奪越來越明面化。
天佑十年十月,劉知俊在消化武牢關梁軍之後,陸續攻陷了河陰、陽武等地,屯兵於延津,抵消了衛州對汴梁的壓力。
李嗣昭先一步渡過黃河,進兵滑州。
但遭到了黃文靖的頑強阻擊。
皇城司虞侯杜蘊試圖勸降黃文靖,被其斬殺。
滑州本就是他駐地,城內士民皆聽他的命令。
李筠大軍到來,數次攻打,滑州城屹立不倒。
濮州的訊息更加惡劣,濮州刺史華溫琪直接向李嗣源投降。
此人原是黃巢亂軍,後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