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退到一邊過道上去了。
奧黑爾機場離芝加哥市中心不過十英里遠,有三萬五千人在那裡工作。和其他城鎮一樣,有一百五十多名警察在那兒值勤。一個叫維克托?哈克曼的巡警正在停車大樓的第三層巡視。這裡又冷又暗,象條偏僻的小衚衕。哈克曼大學畢業了,又要上法學院當研究生。他想:這兒倒是個能讓人鬆口氣的地方,但終非久留之地啊。
這時,一位穿著件釦子特別多的雨衣的男子喊了他一聲:“警察。”那人說著,舉起一隻包,順著一排盡是灰塵的汽車指去。“警察,我想,那頭也許有些情況,您該過去瞧瞧。”
“告訴我,在哪裡?你最好引我去看看。”
“這裡,警察,”那人焦急地說,用他的包朝下指了指一輛黃色卡迪拉克牌小汽車。
哈克曼伸手摸了摸引擎蓋,冰涼冰涼的。他繞著車走了一圈,在心裡相應地過了一遍警察行動程式,檢查了一下他的雙波段步話機,並摸了摸他的槍。
那味道不濃,但還是透過了四周瀰漫的汽油味。哈克曼低下頭,看見一種說不出來是什麼顏色的液體,從關閉的行要箱裡滲出來,滴落在車後的保險桿上。有一滴液體在鉻管的外彎處瀰漫變大,最後滴落在昏暗的地板上。
哈克曼替自己壯了壯膽,朝行李箱蓋砰地打了一槍,把箱蓋震開了。它發出軋軋的響聲,反跳起來,最後象遮陽篷一樣在空中撐住了。箱蓋一開,那臭味就直衝鼻子,低頭檢視的哈克曼不由自主地把頭往後微微仰了仰。死者很年輕,赤條條的;他脊背朝上,血肉模糊,是給人用大折刀從背後砍倒的,屁股向上撅著。長長的頭髮和血滴混在一起,一綹一綹的,貼上在被人打爛了的臉上。拱起的背上到處是斑斑血跡和青紫傷痕。然而,最引巡警注目的卻是死人屁股上用彩筆寫的字。屁股的一邊,歪七扭八地寫著F…A…G,另一邊,寫著N…O…T…O。“天哪,”哈克曼一邊盯著粘乎乎地行李箱,一邊喃喃自語道,“我的天哪。”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女市長傳奇(4)
巡警後退了兩步,從皮帶上抽出步話機說:“文森特警長……”
保羅?馬丁坐在椅子裡,身子朝一邊歪了歪,以便更好地觀察安?瑪麗?奧布賴恩。這時,她已經把筆記放到了一邊,在打量著來賓席。一批攻讀行政管理學的東亞和拉丁美洲學生,趕來見習市政府怎樣工作。在這種場合坐在觀察員席位上的有這些雙目圓睜的學生,還有那些聽話的市政廳工作人員;這種安排真精明,他們也被某些政治家稱為有能力“左右形勢”的一股勢力。卡倫市長歡喜掌聲,而不喜歡那些對他冷嘲熱諷的示威群眾在頭上揮動的標語牌。他母親生前曾反覆告誡他:“要想晚上睡個安穩覺,就不能讓盜賊上閣樓裡去。”
莫茨莫里斯代主教恰好坐在市長講桌下靠近拉弗狄議員的一個位子上。按照議程,他要在市議會正式開會前主持祈禱。但他正在仔細閱讀的材料卻與祈禱毫不相干。那是一份備忘錄,標題為“減少墓地佔用面積”。隔著幾個座位的是市長顧問馬克?裡奇拉,他準備了市長馬上要宣讀的預算概要。裡奇拉看了看錶,十點零三分。憑著多年來和市長的密切聯絡,裡奇拉知道,十點零五分,老頭兒就會來到。
議會警衛又來向卡尼議員耳語了幾句。猶豫不決的卡尼朝卡倫要進來的那道門又瞥了一眼,站起身來,跟著警衛走上過道。
電梯門開啟,卡倫市長用力拉了拉衣服邊,理了理又粗又密的白髮;然後,進入通往市議會大廳的走廊。四個彪形保鏢前呼後擁,市長大步向大廳入口處走去。卡尼議員和穿便衣的警察局長助理正站在這入口前邊。見此情景,卡倫心裡有點兒掃興。他停下腳步,沒有說話,面不改色,只想聽聽這兩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