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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搖搖頭止住了他。這並不是什麼大事,而且我也不願意作個事事橫加干涉的父親。“你出去向暗中跟著的人打聽一下:這兩個是什麼人,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不干涉並不等於不聞不問,畢竟我還是個父親。
“是!”他答應一聲揭開竹簾走了出去,捋著牆邊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場子裡並沒有坐多少人,卻是緩慢但持續地增加著,可能是要等過了比較氣悶的午後人才會多起來。舞臺上兩個矮胖可笑的男人在演著類似相聲的滑稽戲,節目內容的戲劇性還趕不上他們的長相。觀眾們顯然對這種程度的表演並不感興趣,京都的觀眾畢竟還是很有些文化素質的。
“主公,問清楚了!”沒過多久櫻井佐吉就走了回來,看神情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事情。“那兩個人是少主在半個時辰前認識的,不過聊得非常投機。之後直接就來了這裡,看樣子也只是為了找一個方便談話的地方!”
“這樣挺好,不要去打擾他們!”我想了想覺得還不夠,就讓他重新去吩咐那些暗藏的護衛和忍者注意掩藏,不要隨意暴露了身份。
之後我繼續注意著前面的情況,並沒什麼特別的事情。仙鯉丸與那個“草帽男”是交談的主角,後藤又兵衛也會偶爾插上一句,至於明石全登和那個抱著槍的侍衛則是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我對這個神秘的客人愈發增添了興趣,僅從表象推測他應該有著不凡的學識。這並不是我想自誇我的兒子,而是據我所知仙鯉丸對於市井黎民的話題能接上的並不多,這還是近兩年在長野業正門下多少接觸了些,擱在以前,還真未準會問出“不食肉糜”之類的話來。可句句都是書上的東西未免會叫人厭煩,尤其是一個為生計不停奔波的野武士,那麼他們是野武士嗎?
人漸漸地多了起來,已經達到了四成的上座率。這時從外面走進來十來個嘻嘻哈哈的少年,一進來就造成了比臺上還熱鬧的喧譁。他們大約從十二三到十四五的都有,穿著花哨佩著刀,但我一眼就看出這些不是野武士,而也是一些吃穿不愁的“幹部子弟”,紅潤的臉色和閒極無聊的情緒都說明了這一點,他們就是來找機會發洩過剩精力的。
在座的大多來自都市平民階層,對這些人不敢有什麼不滿。他們也不自覺,一上來就佔據了最前面的兩張桌子,就在仙鯉丸他們身邊。在呼喝茶坊夥計的同時,這些小子還不停地指手畫腳,竭盡所能地干擾著演出。可能是因為自己對演出也沒什麼興趣,仙鯉丸和他的朋友看了他們一眼就回頭又談起了自己的事情。
身邊的幾個侍從再次緊張了起來,惴惴不安地觀察了一下我的臉色。不過只怕又要令他們感到意外了,我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略略顯露出了一些興奮。
“真是令人羨慕的時光啊!”我在心裡暗暗感慨。想當年這樣的事情我和幾個夥伴也沒少做,諸如在漆黑的電影院裡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匪哨,或者用強光手電干擾一下投影,在微微的騷動中,我們不但不覺討厭,反而有些自得其樂的感覺。
那兩個滑稽戲演員終於退了臺,新上來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雖說算不得什麼沉魚落雁,但確實有著七八分姿色。最主要的是她只有十二三歲的年紀,帶著一股濃烈的青春氣息。她表演的是一種市井民調的歌舞伎,而且明顯舞臺經驗不足,見到場子裡的情形不免有些緊張,一張嘴調就有些不準。
那群少年見到這種情況哄起得更加厲害,小歌女害羞的樣子使他們益發的興奮起來。這麼大的小子可能都是這個樣子,不過我們當年並沒有敢,或者說並沒有發展到這個樣子,不能不說我那時的社會治安還是更好的,無產階級專政鐵拳還是令人生畏的。也許他們並不是一定想如何如何,僅僅是初期雄性荷爾蒙分泌不太受控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