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天正八年(1580)九月十九日,我在天王山前又已經等了三天,這三天裡什麼也沒有做,實在是老天爺不允許。
這三天裡雨水確實是大大小小,不過最小的也得有綠豆粒大小,密得跟蛛網似的。這種情況下即便是騎兵,戰鬥力剩的都有限了,就更不要說是炮兵。我那個炮擊天王山的計劃自然是就著雨水泡了湯,一時間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
我這些天得到了很多訊息,而且新的訊息依舊在源源不斷地傳來,很多事情都在發生著,有好的也有壞的,這使我更加的心緒不寧。“攝津的情況怎麼樣了,有新的什麼發展嗎?”為了轉移一下自己對今夜那件“大事”的注意力,我問了一件最無關緊要地事情。
“有一些不大的進展,但是卻在向積極的方面!”蒲生氏鄉這時已經整理好了被風吹亂了的東西,直起身對我說到。“荒木村重至今依舊佔據著優勢。但是因為攝津也受到這場雨的影響,所以攻勢被大大遏制了。中納言殿下蒙難後北撤的稻葉和安藤兩位殿下,已經跟隨丹羽殿下再次南下,與池田殿下會合在一起。現在他們雙方實力的差距已經不大,又有可兒大人駐守石山町,局勢大可不必擔心!”
“現在荒木村重已經不是什麼重點,他的結局要看別人地成敗與否了!”我向交椅的後背上靠了靠,說了幾句話心情也開解了不少。“昨天你說羽柴殿下在西國又打了兩個勝仗。那麼據你猜則他有可能迅速回師嗎?”
“可能性不大!”蒲生氏鄉緩慢但堅決地搖了搖頭。“自主公蒙難後羽柴殿下急軍突進,恐怕為的就是能夠取得大勝而後回軍。不過這次吉川元春倒是一改以往的作風,穩守緩圖但敗而不退,羽柴殿下想迅速甩開他看來是沒有可能了!”
“毛利和松永事先肯定有勾結,現在看是一定錯不了了!”我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小小地泯了一口。“羽柴殿下擋住毛利,荒木村重又在攝津泥足深陷,這對我來說是最好情況了!”
“是啊!西邊的情況沒什麼可擔憂得了,才藏這傢伙也剛剛送來了一份捷報!”前田慶次說著拿起了一個信封,興奮地衝我晃了晃。
“什麼事?”我的心中一動。不是不讓可兒才藏主動出擊的嗎?
“因為沒有標上緊急。所以我還沒有來得及看!”前田慶次邊回答邊撕開信的封口。“讓我看看……哦,是西進受阻的本願寺顯如敗退回石山御住城,才藏率軍在石山町外進行了阻擊。本願寺軍經此再敗之後。出城時地萬餘大軍回去已經不足千人了!”
“他如果要是就近靠攏荒木村重,只怕結果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我看似惋惜地一搖頭,為本願寺嘆了一口氣。“非得要去和毛利夾擊羽柴,這次老本可是全輸光了!”
“僅是就戰略上來講,這兩個策略都不能說有什麼錯!”蒲生氏鄉從前田慶次手裡接過了那封信,看過之後僅從理論地角度上分析到。“不過可惜的是這支軍隊沒有得到荒木村重這樣的大將指揮,卻在西行路上碰到了黑田官兵衛這樣地對手。天意如此,本願寺家這下算是完了!”
“本願寺的這一夥偏偏在一個月前和主公談判降服,可見他們是和松永最早勾結的一批,不但有野心而且貪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算的上罪有應得!”我捋著鬍子恨恨地說到,前次圍攻石山御住城的情景彷彿又回到了眼前。
“此次本願寺實力大傷,石山御住城也就成了沒牙的老虎,我們就看他最後會滅在誰的手裡吧!”
“殿下說的有理!”蒲生氏鄉這時已經看宗了信上最後一個字,抬起頭目光閃閃地說道:“可兒大人說在本願寺的隊伍中,見到了杉谷善住坊的蹤跡,本願寺和松永勾結是板上定釘地了!”
“哦!”我聞言一愣,立刻急急地追問道:“捉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