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前面的野武士突然停了下來,並且出言提醒了一句。
“哦?”長坂忠尚心慌意亂之下沒有收住腳,險些撞上前面人的後背。
這是兩條小巷一個交會地地方。不知是否有意一棟院落陷進去一塊,這個小小的“謙讓”使這裡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空場。
只是這個空場未免有些太“袖珍”了,長寬都不過兩丈出頭,再怎麼也是伸展不開拳腳,說起來還不如剛才的那個街角呢!
“這兒?”長坂忠尚有些發傻。
野武士依舊沒有轉身,而是走到一扇門前輕輕地敲了兩下。“啪、啪。”木門發出了兩聲空洞脆弱的聲音。可能是裡面的人都已經睡熟了,許久也不見迴音。
野武士又拍了兩下,在長坂忠尚忍不住忍不住再次出言詢問之前裡面已經有人出言回答。“來了、來了……”伴隨著應聲左邊的一扇門被拉開,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探出了頭。“快請進,還以為您今晚不回來了呢!”少年顯然認識野武士。看清是他後才將半擋在門前的身體讓開。
“實在是抱歉。在街上遇到了一個朋友!”野武士隨和地用單手作了個揖,笑嘻嘻地從不太寬的半扇門裡擠了進去。
“那……您也快請進吧!”直到他讓開少年才發現後面還有一個人,愣了一下習慣性地邀請到。
長坂忠尚有些猶豫。想不明白現在是怎麼個狀況,明明是一場非常嚴肅地生死決鬥,為什麼會不明白地到這麼個低階小旅店似地地方來。不過既然已經來了總不能光在這裡傻站著,至少要把這件事地前前後後弄個明白。
在跨進門檻的時候他下意識地一抬頭,果然看到了一塊因年代久遠已經變得晦暗的牌匾,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和田屋”三個肥大地隸書。看來這兒就是一家低階小旅店,邊上這個低頭垂首侍立的少年應該就是夥計,而且極有可能是唯一的一個。
裡面是一間不小的大廳,卻只生著一個不太望的火盆,可能這兩點都是老闆為了節約成本所採取的措施。這個時節奈良不是人來人往的時令。而且往來朝聖的人一般都住在寺院裡。
長坂忠尚注意到牆角處有一個人躺在那裡,身上蓋著棉被而且在暗影裡,受到這番影響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再四下裡墊摸了一下,看來是除了野武士外這裡唯一住客了。
“老闆已經去睡了,如果您沒什麼需要的話也早些歇了吧!”小夥計恭恭敬敬地跟在野武士地後面請示到,但實際的意思就是“請不要再找麻煩了”,可能還偷偷揉著惺忪睡眼打了個哈欠。
“已經這個時候乾脆就不要睡了,正好我也難得有個朋友過來!”野武士好像一點也不理解夥計瞌睡的心情,自顧自走到火盆邊找了個亮堂的地方坐下。把刀連鞘抽出來放在身邊的地板上。“去熱些酒來再弄幾個小菜,我們要好好地聊一聊!”
“這……”夥計似乎非常的不情願,還要想著再找什麼理由推脫。可他突然看清了長坂忠尚身上那正式武士的服飾,身體本能地一哆嗦。“請稍後,馬上就來!”說完他就向著後面一條窄小的走廊跑去,可能是去廚房了。
“坐吧!”野武士扯過一張矮桌擺在面前,向著對面的位置指了一下。
事到此時長坂忠尚也只有先坐下,不過還是忍不住困惑地問道:“你這算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等到早上再找個地方決鬥嗎?”
“決鬥?有這個必要嗎?”野武士反倒顯得十分意外,詫異地盯著長坂忠尚問到。“我以前並沒有見過你,你也並沒有見過我,我實在想不出我們之間有什麼非得見個生死地理由。即便是身為武士也沒有必要一見面就彼此爭鬥,畢竟即便要死也得有些意義!”
“你難道不是德川家的仇敵嗎?”長坂忠尚的困惑已經上升到了頂點,如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