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回來的時候,表情平靜,霍知明大聲的在喊道具師準備剪刀等工具兩套。
陶岑有些不敢置信,抬起頭去看江瑟,江瑟恰好也在看她這邊,注意到陶岑的目光時,她不閃不躲,甚至緩緩翹了一下嘴角,像是衝著陶岑在挑釁。
她真的答應了霍知明的要求?陶岑腦海裡一瞬間劃過這樣的念頭,隨即又飛快的否定:這不可能!
她應該盡力反駁才對,她應該厲斥霍知明異想天開,她應該想想能讓她更上一層樓的廣告代言,想想幾個月後《神的救贖》宣傳期,她要怎麼樣用短髮的形象,去說服全世界的觀眾她就是《囚徒》中的長髮蘭妮。
陶岑不相信江瑟會這麼蠢,做出這樣的決定!
如果她真的這樣輕易被霍知明說服,是不是代表著她本身離開夏超群之後,不堪一擊?
劇組的氣氛詭異,霍知明卻似很有激情,江瑟脫去了身上的外套,露出了裡面的睡袍,她抓了抓垂在腦後的長髮,走到了片場佈置好的‘衛生間’裡。
道具師照著霍知明的吩咐,拿來了剃刀、剪子等工具。
莫安琪一臉焦急之色,這樣的動靜,傻子都看得出來江瑟是已經答應了霍知明的‘非份之請’。
“瑟瑟,要不要跟夏姐先打個電話說一聲?”
莫安琪急著去阻止,擔憂是霍知明干擾了江瑟的決定。
她想暫時拖延著時間,等夏超群來與劇組商討這件事,有夏超群出馬,一定會有不用剪頭髮,也可以解決問題的方法的。
“不用了。”江瑟搖了搖頭,陶岑的臉色此時已經非常的嚴肅,不見一絲笑臉,她一手環胸,一手握成拳放在胸前,牙齒咬得很緊。
莫安琪急得快要哭了出來,看著道具師將東西一樣一樣擺進‘洗手間’的抽屜。
一切準備就緒,鏡頭裡的江瑟緩緩推開了洗手間的玻璃門,穿著浴袍出來,站在了鏡子旁,如原本劇本預期的一般,颳起了腿上的汗毛,神情認真。
她放下工具,抬起頭看著鏡子,鏡子表面已經蒙上了一層霧氣,她伸出一隻手,緩緩抹去。
這一段拍攝完,霍知明原本應該喊停的,可是他卻站在攝影機後,沒有出聲。
江瑟伸手抓起了一縷還在滴著水的溼發,表情有些不捨,有些愛惜,再三撫摸了幾次,將那種掙扎演繹得淋漓盡致。
霍知明並沒有在這裡叫暫停,他示意一臺攝影機不動,另一臺攝影機對準了鏡面的位置。
這一段戲只能拍一次,霍知明相信江瑟有一次就過的本領。
鏡子裡的女人垂下眼皮,下一刻像是下定了決心,開啟抽屜,拿出了剪刀,抬起頭時,她的嘴角帶著微笑,目光裡盛滿堅定,這一刻的蘇溢,彷彿做好了與世界為敵的勇氣!
陶岑在看到江瑟下手的那一瞬間,便知道自己打的算盤可能落空了。
她原本想用這樣一件事來影響江瑟與霍知明之間的關係,可現在江瑟沒有被她影響到,反倒激出了她一往無前的決心,越加符合了劇中蘇溢這個人物角色的性情。
反倒是她自己,被江瑟這樣的舉動弄得方寸大亂,連手裡拿著的劇本也不能再專心的看下去。
她與江瑟的競爭,就此時這一場‘戲’來說,她已經輸了,輸在她再一次錯估了對手,好像也輸給了江瑟的那種勢氣。
如果說以前那些與江瑟之間的競爭是小打小鬧,《犯罪嫌疑人》才是兩人第一次決戰的主場,好像拍攝到現在,她與劇中的沈燻然一樣,都掉進了劣勢,被束縛著,被壓制著,再難以掙扎出去。
世紀銀河裡羅隱的態度,在華夏許多觀眾心裡,可能都覺得江瑟是遲早會取代她的那個人。
無論別人怎麼想的,陶岑卻從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