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的目光跟隨著男子慢慢移動,對方優雅修長的身影在每一盆梅花前都會停頓片刻,直到澆好了水,才會微微挪動一下,西門吹雪直等他澆完水,又洗過手,才道:“餓了?”
今日葉孤城並沒有用過早飯便已上了朝,此時雖還未近中午,但想必應是已有些餓了,因而西門吹雪就有此問。葉孤城抬眼看一看他,微微頷首:“倒確是有幾分餓了。”
西門吹雪聞言,也不再說些什麼,便徑直朝外走去,出了內殿。
近半個時辰後,門口的錦簾再一次被掀起,西門吹雪手中提著一隻桐漆食盒,走入室中。
葉孤城正站在花架前靜靜觀賞,見他進來,便走到桌前坐下,道:“上回嚐到你親手所制的糕點,還是在三年前。”
西門吹雪將食盒開啟,從裡面拿出一碟還溫熱著的杏仁酥餅,又從中取了一壺梅子湯,替葉孤城倒上一盞,說道:“你若喜歡,我自可時常親制。”
葉孤城從碟子裡取了一塊酥餅,聞言,便溫聲應道:“好。”說罷,嚐了嚐點心,又淺淺呷了一口溫熱酸甜的梅子湯。西門吹雪只見他長眉漸漸舒緩,唇角亦些微輕翹,就知他是喜歡的,心中也不由得浮起一絲淡淡的欣悅。
葉孤城吃了幾塊酥餅,又喝了一杯暖胃的梅子湯,就覺得似是全身也舒適了幾分,一面用絲帕擦淨了手,一面道:“昨夜見你已睡下,便不曾給你。”說著,從懷裡取出一樣東西,放在西門吹雪面前。
萼絳紫配著珍珠白的兩色絲線,用簡單的花式絞纏在一起,結成一條長長的劍穗。西門吹雪靜靜凝視了片刻,然後伸出右手覆在上面,五指收攏,將其握在掌心當中,半晌,抬眼看向對面的男子,深墨般的眼眸中蘊著隱約可見的柔和神色。“。。。很精巧。”
葉孤城聞言;眉尖輕展;又喝了一口梅子湯後,便從桌前起身,對西門吹雪道:“西門,幫我取一件長袍過來罷。”說著,已走到鏡臺前,開始去解身上的朝服與冠飾。
西門吹雪拿了衣物過來時,就見男人已脫去了最外面的朝服,正拔下固發的簪子,朝冠取落間,側臉就隱約遮在了從頭頂散落下來的瀑布般青絲中,襯著面頰上一點霜白的寒色。葉孤城解了頭髮,便開始除去夾袍,隨著衣物褪下,裡面雪白的蠶絲中衣柔滑至極,衣面上泛著皎潔的淡淡光暈,將西門吹雪的目光切割得散散離離,使得這一點明明是柔和的光線,卻偏偏變得彷彿能刺痛雙眼。大多數人卸衣或著裝時都並沒有什麼區別,而西門吹雪自己一向的習慣,則是一絲不苟,循序按規地一樣樣打理整齊。但眼前的這個人卻是不同的,在與他真正確定彼此間的親密關係之前,西門吹雪從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人能將這樣簡單尋常的動作做得如此令人賞心悅目,舉手抬足間,盡顯優雅與風度。。。
葉孤城轉頭面向男人,伸手就要從對方手中取過衣袍,指尖剛剛碰到衣料,卻忽然被託著衣物的手握住了。
西門吹雪站在他面前,眼神濃黑似墨,深不可測,然後抬起另一隻手,緩緩撫上了葉孤城的眉心,在溫涼的肌膚上輕輕摩挲著。
葉孤城在對方微涼的手指觸上自己眉間的一瞬,本能地凝了一下眉心,然後就用清冽的目光看著西門吹雪,片刻之後,就彷彿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視線忽地微微一斂。
西門吹雪冷冽的眼瞳中藏著一點隱隱約約的情緒,禁不住就稍稍握緊了男人被他攥在手中的指尖。他是正當盛年的男子,自然會有身為一個正常男人所應有的慾望,也許是受到自幼養成的性情影響,在認識葉孤城之前,除了修行,他並不曾對其他事物有過強烈的興趣,身為男性的一些本能,即使偶爾稍稍泛起一絲端倪,也都被他忽視過去。然而在與眼前這個人定情之後,他知道了與心愛的男子水乳 交融時的感覺,併為此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