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些,她服了一顆,還有一顆不是嗎?”她拉緊撕下的裙襬,血還是汩汩流著,這姑娘受了如此重的傷還不死,讓她遇上了就是所謂的緣分,一顆玄黃丹算得了什麼。
小梓不情不願地拿出丹藥,餵給這位重傷的姑娘。沁蘭請好心的馬車伕送她們三人一程,到山下的客棧好為她治傷。
辛苦地將虛弱的她運上馬車,還走不到一段路,玄黃丹的功效就開始作用了,隱約可聞她斷斷續續的囈吟。
“歧……鳳歧……”
“起風?”沁蘭以為她冷,將披風解下,蓋在她的身上。
“沁蘭!你顧顧自個兒好嗎?你要是病了,春松居該怎麼辦?”當然,要是講得聽,那就不是沁蘭了,不過小梓還是忍不住數落她幾句。
“放心吧,還有你打理呀,這幾年我身子不好,你接手做得不錯,反正在我有生之年,春松居不倒就行了。”
“這種話只有你說得出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這下子,我們該拿她怎麼辦?”
“擔心什麼,就看著辦呀!”沁蘭說得簡單,平心靜氣。
船到橋頭自然直,千年不變的真理,何必自尋煩惱呢?
陰晦潮溼的巖壁洞穴裡,瀰漫著一股不散的黴味。這裡是青玉門囚禁犯下重罪弟子的地方——思齊洞。
那時,重傷的鳳歧被隨後趕上的夙劍扶住,未能如願與傲梅聚首。可遭夙山所傷,並未免除他的刑責,他腹部劍傷收口初愈,調養了一半立刻領罰。
剛受完刑罰的他趴在溼氣甚重的稻草堆上,背部皮開肉綻,還得忍受萬蟲啃咬的痛癢。
他嘴角嘲諷一笑。不知是哪個沒良心的前人留下來的規矩,舉鼎他勉強接受,開棍就真的很要命了,他幫助傲梅,傷了同門弟子,對前任掌門不敬,林林總總的罪名加一加,整整開了他五棍!
他因此變成現在這要死不死的鬼樣子,連藥都沒上,就被扔進這思齊洞裡自生自滅。
這也算是殊榮吧,青玉門創派百餘載,他可能是第一個終生囚禁的弟子。
“呵……”
就在快要昏迷的一剎那,達達腳步聲由遠而近,往思齊洞而來,可鳳歧全身痛到連手指頭都動不了,別說是抬頭看看來人是誰。
驀地,火辣辣的背上透出一股舒適涼意,鼻間竄進淡淡的藥草香,他正想開口問,來人卻先打破沉默。
“師叔,你可知罪?”
“我都被你打成這樣了,知不知罪都一樣啦!我還是老話一句,我相信傲梅。”他說得順,聲音卻細如蚊蚋。“先別說這些,你找到傲梅沒有?”
“你精神不錯,看來我是白擔心了。”夙劍為他上了一層膏藥後,馬上起身準備離開,不想回覆這個他從中劍清醒後,就一直掛在嘴邊的問題。
“等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鳳歧喚住他。雖然犯了門規,恪守倫理的夙劍,多少還是敬他一分。
“弟子尚在搜尋,未有結果。”夙劍未把話說絕,可心裡早有定數。
其實鳳歧也清楚,傲梅負傷帶病,跌入潛龍潭絕不可能生還。
“是嗎……”他陷入沉思,直到夙劍默聲準備離去時,才又開口。“你到飛鳳瀑右側方的山壁上,那裡有棵相思樹,樹下的岩石旁有條暗道,我把鴻渡師兄的手札放在裡面,你替我拿出來。”
夙劍一聲長嘆,不忍回頭。“師叔,你該死心了,寒傲梅不過是博取你的同情罷了。師父的手札我全讀過,根本沒有寒家人的訊息,你又何苦執著?寒傲梅已經死了,她看不見了。”
曾經,他羨慕鳳歧的天賦,一套入門心法,他花上三天才領悟一句,鳳歧一個下午便能融會貫通,他為了迎頭趕上,一天十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