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生氣也沒用,爹孃早就跑出去了。”解開單據上的草繩,小男孩仔細地分類。
“帳房的老陳說你會看進出單據,沒想到是真的呀!”她初聽聞時,還以為是笑話呢,才剛會拿筆的小孩看得懂單據?原來錯得離譜的人是她。
“嗯,我每天都跟爹爹進出春松居,看久了就會了,爹爹偶爾也會指點我,不難學。”反而是娘教的琴技他怎麼也學不會,娘挺懊惱的。
梓姨欣慰地按了按眼角,拍拍他細小的肩膀。
“齊兒,春松居就靠你了。”
“梓奶奶,”他無奈抬頭,表情有些無奈。“我才七歲。”
“蝶兒……”
“嗯?”
舒適地躺在鳳歧懷裡欣賞荷花盡開的百花湖,吃著他剝好的冰鎮荔枝,尋蝶神情滿是幸福。
“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可好?”
“噗——咳咳咳——”完了,她要死在荔枝手下了。
“小心點,沒人跟你搶。”鳳歧順著她的背。
“咳,我說老爺子,我都幾歲了?想生也生不出來了。”尋蝶語氣倏轉,低沉許多。
“傻瓜,我們成親十年,連我話裡的意思都聽不出來,該打。”她滿臉疑惑,鳳歧笑著擁緊她。“我是想和你多親密點。早知道就不辦什麼夏荷宴了,這幾天你比我還忙,寧可啃書作曲也不看我一眼,還得跟梓姨告假才能跟你相處一會兒。”
下顎輕靠在她的髮旋上,他喜歡尋蝶在他倆獨處時長髮垂放的模樣。
唉,也真辛苦她了,當年她重傷落水又帶風寒,冷到骨子,他們成親兩年始終不見喜訊,才知道她很難有孩子。
尋蝶悲傷又得故作堅強,他開導她許久,才讓她明白有沒有孩子對他來說都無妨,不過就在他們夫妻倆決定就此相守一生時,她懷上齊兒了。
今天會再提生子的事,也是他好懷念那段時間尋蝶對他的依賴,或許有了這打算,他倆在一塊的機會也多了……
“你呀,種了芭蕉又怨芭蕉,夏荷宴不就是你想出來的?”夏荷宴是由當年他倆成親所辦的三天流水席演變而來,可說是春松居一年一大盛事,不提早兩個月準備根本應接不暇。尋蝶輕拍丈夫擱在她腰間的手,像哄個大孩子一樣。“別吃醋了,我可是為你辛苦。我不撐著點,就怕日後齊兒接掌,你沒那個命隨我遊歷江湖呢!”他比她還忙,有見她不快過嗎?這男人,呵。
“算算齊兒也七歲了,可以開始教他經商之道,說不準他弱冠之前就能接手。”
“弱冠之前?你也太為難他了吧!”兒子會怨死他們的。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人常謂富不過三代,不早點把兒子教育成材,春松居交到他手裡能維持今日的盛況嗎?我可不想哪天出了大紕漏,還得趕回來幫他擦屁股——”
“你說這什麼話呀?”她失笑。“你就順其自然吧,別對齊兒要求太多,哪天你兒子受不了比我們先一步遊歷江湖,看你要把春松居丟給誰。”
“這……”她說的也有道理,齊兒先跑了怎麼辦?“既然如此,蝶兒,我看咱們再生一個吧,我跟梓姨告假整個下午,咱們回房努力努力,你看怎麼樣?”
“……你慢慢想吧!”
沒良心的碎碎念 梁心
媽,我出運啦~~
其實我周遭的家人朋友都很支援我寫小說,但我覺得這種事還是默默進行的好,每次幾個月不見的親戚一開口就問:“過稿了沒?”我就想挖鼻——啊,不是,是想裝死才對,我還比較會應付“你什麼時候要嫁”之類的問題。
尤其我親愛的媽媽看我抱著紙本稿在修,直接射來一句:“啊,又被退稿了喔?”我馬上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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