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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僧人道:「請施主到西廂禪房中吧。」

可兒扶著孟雪走在前邊,應少言跟在後邊,在那僧人指引下朝西廂走去。

此時太陽漸高,寺院中人聲鼎沸,熱鬧異常,全不像出家人清靜之地。

前後左右走的大都是穿國朝服裝的人,偶爾也有北燕口音。其實,北燕向中原學習文化已久,服裝,飾物,甚至建築風格,家中擺設,詩文教習,無不向中原靠攏。如果沒有雙方的戰亂災難,這種兩國的文化融和倒是頗添意境的事情。

然而北方民族終究民風剽悍,百多年來不停南下入侵國朝,也給國朝百姓帶來諸多流離之苦。

此時,應少言跟著孟雪和僧人走著,心想僧人解簽也是無稽之談。看那簽語,倒和孟雪現在心境有些相像。總之是人在景中,情無處依的意思。

他正這麼隨意想著,突然身邊兩人的對話引起他的注意。

應少言自幼練功,父親的親信將領關正楓對他管教很嚴,而且為他算是傾盡心血。劍法自不必說,打基礎的童子功和內功,都請了不世出的名家來教,所以應少言耳力極好。

饒是如此,他也只依稀聽到「海西」、「鵰鶚峰」……幾個斷續的詞,他急忙尋聲望去,只看到杏黃衣衫一角,在人群中閃了一下,便消失不見。

他急忙拿出一錠銀子遞給那僧人:「一會兒請簽有勞高僧了。」

接著又對可兒說:「照顧好小姐,我去去就來。」

隨即他拔動身形,在人堆中左右穿行,尋找剛才說話之人。

那人明顯是故意用內息壓住了聲調,否則即使在熙攘人群中,應少言也不可能聽不清楚。至於一般耳力的人,那更是根本聽不到的。

然而那人就像地遁了一般,再也不發出任何聲音,應少言也沒有發現穿杏黃衣衫的人。

轉眼之間,他已經穿過大殿和後院的藏經堂,再往後就只是紅色牆壁了。

他並不猶豫,飛身掠起,平平地落到寺院外邊,發足便奔。

突然,他右耳邊倏地一聲,一把飛刀破空而來。應少言急一閃身,右手已經拔劍!

閃過的那刀,卻並未落地,而是又破空一聲,竟然飛了回去。同時一個瘦小身形騰空翻身落地。

應少言定睛看去,只見那人一身勁裝,瘦小乾枯,骨頭上刮不下三兩肉,臉上高顴骨嘬腮,原來那閃動的杏黃色,竟是刀把上的一條杏黃綢巾。而刀把上一串金環末端還另有一個把手,那人飛刀之時,顯然鏈子還在手裡,所以飛刀可以收放自如。

此時,那人臉上一股詭詐的笑容:「應公子在一寺院的人中,就看中在下了,真是難得啊。」

應少言冷冷道:「你從哪裡來的,想做什麼?」

見刀知人,此人正是京城會刀時露過面的候靈閃。

候靈閃仍然笑容滿面:「應公子追問在下,是不是有點多管閒事。你那表妹現在如何了,你也不問問。」

應少言一驚:「你想怎樣。」

候靈閃道:「我本來不想招你的。但今天不幸遇上你。應公子就不懂得,知道的秘密越多,死得越快嗎?既然公子不肯放過我,那就三日之後上午西玉州會仙居見。此刻你再不去接你表妹,在下不敢保證她安全!」

說罷,候靈閃一拱手,飛身而走。

應少言不敢去追,急忙往寺院跑。他飛身過了寺院後牆,緊忙向禪房飛跑而去,急急推開門。裡邊一個婦女嚇得大叫了一聲。

裡邊僧人正與那婦女解簽,看到應少言衝進來,有些不滿地:「這位施主,緣何這般粗暴,不知這是佛門清靜之地嗎?」

應少言顧不得其他,急忙問道:「剛才來解簽的那個紅衣女子,帶著個丫環的,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