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4頁

候靈閃還在那裡嘟嘟囔囔嫌錢少,孟雨笑了一下,讓店家又拿了一壇好酒:「候爺帶回去喝吧。」

候靈閃道:「這還差不多。」抱起酒罈往外走,突然又回頭:「咦,孟公子,這兩個候選妹夫,你喜歡哪個多一點?」

孟雨開始沒明白,等看到應少言已經紅了脖頸,方明白是怎麼回事。飛身出來就要踹候靈閃。候靈閃嘻笑道:「謝孟公子的酒。」說完施展輕功已經遠去,懷中抱著的一整壇酒竟似沒有份量似的。

孟雨不由笑出聲,突然問應少言:「妹夫需要我喜歡嗎?」

應少言想了想道:「大概因為你平時管得太多」

孟雨若有所思:「我也覺得我挺婆媽的。不過,這關乎小雪的幸福,我還是要堅定、一如既往地管下去。」

應少言也不由撲地一聲笑了。

第二天天氣驟然轉冷,孟雨提著劍,仍然是一身素袍,走出家門。

他的時間很緊,和父母相聚的時間也很短。

他將郭世超送的花籽給了孟雪,孟雪高興地叫起來了,問哥哥你什麼時候這麼懂花了?

孟雨摸摸孟雪的頭髮,他其實是個很悲觀的青年,他總是預感妹妹的未來會不好。

但是他也是個男人,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天天陪在孟雪身邊。

他提著劍出來的時候,應少言已經在等他。

他們騎馬走到了那天孟雪遇險的那條河邊。

天氣變冷,起風了,大河泛起浪花,有點濁浪滔天的感覺。

兩個人自西向東沿著河走,不知為什麼。今天有點遲遲不願分手。

孟雨知道,這條河的對面,應少言永遠也不能去。他理解表哥的心情,也知道父親在努力為應少言在朝中脫罪。然而這中間的難度也可想而知。

孟雨看著浪花洶湧的河水,跳下馬,將馬拴到樹上。

應少言以為他要跟自己告別,便也下了馬,將馬拴好。

孟雨看著應少言:「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早就出門嗎?」

應少言道:「神探的思路我哪跟得上。」

孟雨微微一笑:「我從京城回來的時候,遇到舅舅的一個故人,她傳給我幾招當年舅舅教她的劍法,囑咐我一定教給你。」

應少言愣了一下,不由張大嘴巴。父親在他心目中是個神聖的影子,他多想和那個影子靠近,多想那個影子能變成一個實實在在有血有肉的人。

然而他對父親卻知之甚少。在勘破太后勾結北燕謀害成王,並且決定刺殺太后之前的最後幾天裡,父親應正雲每天都記敘了很多事情。有自己的成長經歷,也有自己的信念,也有對未來孩子的寄託,還有對妻子的話。應正雲知道自己並不愛那個母親加給他的妻子,而且與妻子相處得時間也太少。但他知道在戰時與妻子匆匆成親,他是多麼對不起這個成婚就註定守寡的女人。他對當時尚未出生孩子是男是女,未來什麼樣更是毫無所知。所以在最後的短短几天裡,他在一切可能的時間裡寫下儘可能多的東西。當應少言長大之後,母親把父親的遺言拿給他看的時候,他哭得泣不成聲。然而父親終究是一個不可追回的影子,也必將鑄成他一生的傷痛。

應少言看著孟雨,眼圈不由紅了。

孟雨不說話,卻迅速地拔劍在手,在河邊寬闊的河灘上,將幾招劍試使了一遍。

其實,回西玉州的幾天,孟雨每天都在悉心練習。他總怕傳給應少言時,招式還沒練到火候。

此時,他一遍走完,卻沒有聽到響動。再看應少言,他站在一邊,淚水已經朦朧了雙眼。

孟雨走向他:「表哥,不要難過了。我們平時也難有長時間相聚,今天就不要吝惜時間,讓這幾招劍式,留在你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