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靠在蕭府後院外的那棵大樹上,看著清早湛藍的天空。
一會兒,一陣輕而快的腳步聲傳來,正是蕭點秀。
他們以前,總是三兩天就見一次。這次竟然十多天沒有見面了。
其實,在應少言未脫罪籍的二十二年裡,蕭點秀是他人生中的慰藉,也是他青春的慰藉。
應少言聽到她的腳步聲,他的眼睛亮了一下,便離開大樹,朝前走了幾步。
蕭點秀的臉上還是沒有笑容,但既然出來了,大家就都撐不了多久了。
應少言訕訕地問:「這麼早就起來了?」
蕭點秀白了他一眼:「公子肯光臨,真是賞臉。有什麼指教?」
應少言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話語才說:「孟雨陪皇上公幹去了,有一件關於蕭大哥的事情,讓我問問你。」
蕭點秀哼一聲:「他倒挺會找人。為什麼找你,讓小雪來多好,還怕我和我娘不把小雪當觀音供起來?」
應少言咳了一聲:「表弟想讓咱倆見面。」
聽了這話,蕭點秀再也撐不住了,一低頭便眼淚掉下來了。
應少言只好說:「別哭了。我們以前一直都很好,遇到些不平坦也是命中註定的吧。他是你的大哥,小雪是我表妹,都是我們的親人。」
蕭點秀哭著點點頭。
應少言幫她擦掉眼淚,然後問道:「小雪說,賣花籽的杜姑娘,讓你給蕭大哥傳個紙條,你當時看過那個紙條沒有?」
蕭點秀收了眼淚,想想這個,又是個煩心事。她嘆口氣:「怎麼能不看呢,我早知事有蹊蹺。大哥太膽大妄為了,我沒有敢告訴爹爹,但又不知怎麼能幫他。我一直猶豫是不是跟你說,又怕把你也卷進去。」
應少言說:「其實我的能力也有限。但是孟雨做這個案子,關鍵的時候會去盡力替他周全。」
蕭點秀點頭:「那個杜姑娘,我感覺是對大哥有意思,但大哥自己並不知道。那個紙條,上邊是提醒大哥,有些事已為人所知,讓大哥小心提防。我將紙條給了大哥,但他什麼都沒有說。」
應少言問:「是不是暗地囤積兵器的事情?」
蕭點秀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
應少言這才告訴她,他已經受孟雨所託,查到了兵器具體囤積的地點,而且偷偷潛進去,什麼都看到了。
蕭點秀瞪大了眼睛:「少言,你膽子太大了,會牽連你的!」
應少言看著她:「和我還要說這個嗎?」
蕭點秀拉起他的手,眼淚又要掉出來:「我」
應少言抓緊她的手,另一隻手攬了一下她的肩膀又趕緊放開了:「杜月鶯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訊息,但她經常出沒入集市,可能無意中聽到了什麼。但是因為你大哥以前的朋友反水,所以可能有人已經知道你大哥曾經買過兵器,但應該還不知道藏在哪裡。」
蕭點秀急道:「是的,杜月鶯給東市一家酒樓送花,和夥計算錢的時候,聽到有人說到大哥。但那兩個人說話聲音很低,好在杜月鶯耳力很好,記憶力也特別好,回來便寫在紙上想交給大哥。大哥臨去京城前,我還又暗示他,要他小心不要蹈火,但是他決定了做的事情,怎麼也不肯回頭。」
應少言道:「你還是不要擔心了,我和孟雨會盡力幫他的。」
蕭點秀鬱鬱地說:「可是,這是戳破天的事情,你們縱然想幫,」她看了看應少言,半天才說,「就是想幫,我也不忍心連累你們。」
說著,她眼眶又紅了:「最近我心亂如麻,總覺得大哥隨時都要出事。也不能很好地想我們的事情,」
應少言安慰她:「我們的事情,早一天晚一天都不要緊,反正我不會變的,除非你不要我了。孟雨說再